平日总爱木着一张脸的黑鹰脸有些微红,可见也激动的不行。
一时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着秦慕白白父子两人的方向,立正站直用力的敬了一个军礼。包括在驾驶位置的秦兵跟着大家在心里也敬了一个礼。
秦慕看着他们,眼底里蹿着一股股火苗,好不掩饰的对那火种充满了向往与怀念。
他把白白从腿上挪下去,就那么站起来,气宇轩昂的站在那里,白白要高高地抬起头才能看到他们的脸,看到爸爸郑重且认真的回了一个军礼。
军人,那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的世界普通人无法去理解。
可是这一刻,白白被他们气势所感染,不用言语只是一个军礼就将所有都概括其中,那么深刻又坚毅!
做为一个早存在了一千年的鬼胎,游游荡荡的长到了这么大可真正见过,接触过的人却就那么几个。真正的世界他只看到了秦慕童思思给他看到的,还有很多的东西,丑恶的,善良的他都没有见过。
白白忽然想起南齐叔叔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做为一名军人,我不去战场谁去战场。我们的存在就是成为民众最坚实的围墙,保护着我们的国家,保护国家里的每一个人!
真正穿过军装的人才会明白那份沉重。
青春、奉献、流血、牺牲都给它了,可是穿过的人却不舍得把它脱下来。
就是在这一刻,有一颗萌芽的种子埋在白白的心底。
他要当兵!
……立春的温度还是很低,春寒料峭,清早的天气雾蒙蒙的,视线所及也不过四五十米之内的景物。
窝在车子睡的很不舒服,童思思是双腿麻醒的,脚底板像有万根针在刺,极不舒服。
她一动,旁边的男人就睁开了眼。
看她到纠在一起的眉头,幽深的目光便落在她腿上“脚麻了吗?”
“……”童思思侧首,没有看他只是点了点头承认,大大方方的弯下腰捏着腿。
突然一只手闯入视线,覆着她的手压在腿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靳向言上身压在她胳膊上,那鼻息喷散在她耳畔,拂过的地方颤栗地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那是绝对的惊吓!
他手指微微收拢,带着她的手轻轻揉了一下。
仅是这一下童思思猛然受惊,一把抽出手,毫不犹豫地伸手就把靳向言给推开了。
她用的力气不小,靳向言后背撞到车门上。
砰的那一声,空气都寂静了。
童思思紧紧地抿着唇,目光冷肃布满寒霜地盯着靳向言。靳向言这一下让两人的关系回到最初,抑或者连最初的那份好感都消失了。
不是童思思反应过激,也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知道她有感情很好的未婚夫,还这么对她动手动脚,与他给自己的稳重知礼的印象背道而驰。
这种人只有两钟可能,要么之前跟她相处的表现都是假象,隐藏自己。要么缺根筋,不知道这么做不合适。
而靳向言绝对不是后者……
靳向言坦然地对上的她目光,面对她的敌视靳向言很无奈地笑,摇头摸了摸背“你这反应太大了吧,我只是觉得车座空间太小你弯腰不舒服想帮帮你。”说完他坐回来,不再有逾越的举动,双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着她一副小兽的模样,轻轻扬唇。
他的笑容很舒服又温和,如果没有刚才的举止他真的就是一个邻家大哥哥。
可现在童思思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到现在还竖着汗毛。
是真情或假意,人是会分辨的。
眼下人家不露口风,想着淡而化之,现在又坐在人家的车上童思思也不好说什么。
她紧紧地抿了抿唇,声音清淡“谢谢,不用了。”
接着再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车内都是静静的,彼此听得见对方发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氛围很压抑。
靳向言转头看来,就见童思思抱着自己贴着车门缩着,扭头看着窗外,头靠在玻璃上定定地不知看着什么,这侧的头发搁在耳后,睫羽半垂,眉宇中似有说不出的轻愁。
车外是白茫茫的大雾,应着景就像人在九天之上的云霄里,腾云驾雾。
她侧着脸低着头的模样与一个脑海中多年思念的那个人影重合,一时间让靳向言愣神,就那么毫不加以掩饰的直直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太过热切激动,童思思早就发现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靳向言喉结一滑,从喉咙溢出来的声音有些轻抖,张张嘴正想说出心里话时,忽尔回神,发现眼前的她不是自己的那个她“你跟秦慕是怎么认识的。”
“……”
靳向言不需要她回答,看着前方径自说道:“如果你最先认识的人是我,那你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改变呢?”
“……”童思思心底翻起惊涛骇浪,再也无法装睡,她睁开眼坐了起来,垂着眸却没有什么波动。
靳向言见此轻扯嘴角“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用沉默回答我呢。我忍了很久,知道你跟他的感情很好我也想过不要打扰你。可是老天就是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们有这个独处的机会。”
他目光深深地望过来“思思,我喜欢你,一见钟情。”
童思思舌尖顶了一下唇,在他等待的目光下默了好一会,轻轻提了口气,轻缓开口“你为什么不一直放在心底呢,有些事情不曾宣示出来日子久了就会忘了。你现在说出来只会让我无言以对,更尴尬而已。”
“我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机会,你说了就会有机会了吗。”童思思截断他的后面的话,目光平静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