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颜一想也是,虽然有时候皇上的行为有时候是幼稚了些,但是做事却是最为顾忌颜面的,况且皇上又不喜欢她,她担心什么呢?
一定是个梦!
这样想着,她便高高兴兴的穿上衣裳梳洗去了。
用着早膳,裴昭颜想起一事,连忙问:“李公公今日过来吗?”
“说是不过来了,皇上离不了李公公呢,毕竟李公公是看着皇上长大的,换个人伺候有些不适应。”
裴昭颜点点头,好奇的问道:“听说李公公从前是伺候皇上的母妃李贵人的,可是真的?”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橙心想了想,谨慎地回答,“事关皇上,这些事情轻易是不能说的,娘娘也要谨言慎行才是。”
裴昭颜便没再问,心里却想着师父以前说的话。她说李贵人这一生过得苦,又体弱多病的,落魄时身边之余了李公公这一个奴才,后来西宁公主和亲,她悲痛欲绝,不到一年病逝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吃不下了。说起来皇上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父皇不喜,母妃早逝,皇姐远嫁,比起皇上,至少她还有师父和师兄师姐。
昨日她不该和李公公顶嘴的,裴昭颜有点后悔,纠结着要不要去道歉,可是这件事皇上并不知情。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还是决定不去了,以后对皇上好一点就可以了吧。
想通之后,她放下筷子说饱了,默默的把画架搬到了紫藤树下。
只是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几个石桌?裴昭颜难以置信的瞧着,石料是极好的大理石,光滑细腻,放在紫藤树下,格外典雅大方。
再细瞧,石桌石凳上都别出心裁地雕了紫藤花,更显华贵。
“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为您做的呢,皇上最关心娘娘了,”蓝玉圆圆的脸上满是赞叹,“您可要亲自去养心殿谢皇上的赏?”
裴昭颜犹豫着摇摇头,算了吧,每次见到皇上,皇上都要生她的气,还是不去他面前碍眼了。她拿出毛笔,继续昨日未完成的画作。
橙心蓝玉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皇上不来明华宫,娘娘也不去养心殿,这两个人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啊?
不过很快她们便不愁了,暮色四合之时,皇上来了。
她们两人比裴昭颜还激动,行礼之后朝裴昭颜挤眉弄眼,又察觉到皇上皱眉,似乎极为不喜,又连忙收敛了神情,小心的退了出去。
“她们是不是没调.教好?”祁淮随口说,“给你换两个人吧。”
裴昭颜已经和她们有了感情,听了这话连忙求情:“皇上,她们是和臣妾学的,只是活泼了一些,做事还是很稳重的。”
倒是知道拿自己开脱,祁淮不自然的往她开合的唇瓣上瞧了一眼,又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两口,见裴昭颜还站着,不耐道:“过来。”
裴昭颜连忙坐过去,又帮他把茶倒满了,这才乖乖的把手放在双膝上,等着他吩咐。
“画完了吗?”
裴昭颜自信的点点头,把画轴拿过来递给李公公,笑眯眯道:“李公公,我画的怎么样?”
李德福觉得那张纸有千斤重,他没敢打开,连忙又递给祁淮,嘴上道:“好好好,娘娘画的自然是极好的。”
祁淮冷哼,连看的心思也没了,他随意瞅了两眼,极为不屑的开口:“这幅画不好。”
“可是李公公很喜欢呀,”裴昭颜疑惑的说,“臣妾画的是李公公,李公公本人喜欢就好,皇上喜不喜欢不重要。”
他的喜好不重要?祁淮有点生气,他看向李德福,眼里的威胁呼之欲出:“你喜欢?”
“不不不喜欢!”李德福连忙摇头,又躲得远远的,你们两夫妻吵架,带咱家这个太监做什么!
裴昭颜闻言,失望的点点头,她嘟着嘴仔细的看画,自言自语道:“也没这么差劲吧?”
想了想,她伸手招李德福过来,笑眯眯的说:“既然这样,我再画一幅好了,李公公,你明日有空吗?”
他有空吗?
李德福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祁淮,见他黑着脸,双手握拳,极力忍耐的模样,连忙回答:“奴才事多!把皇上送过来就得回养心殿整理东西去了!”
说着他不用祁淮吩咐便夺门而出,健步如飞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老人家。裴昭颜惊叹不已,又很快回过神来,整理东西不是紫檀的工作吗?
她意识到什么,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脸色更黑的祁淮,心下一惊,糟了,她好像又得罪皇上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但是及时认错总归是不错的。裴昭颜深谙此理,可是她又开不了口,毕竟谁会因为这点莫名其妙的小事生气呀!
她也闹起了别扭,却还是软软道:“皇上,臣妾知错了。”
祁淮轻哼一声,神色倒是比方才和缓了一些,他冷声问:“错哪了?”
“错在不该和李公公聊的高兴忘了皇上。”裴昭颜胡诌了一个,又扯着他的衣袖撒娇,“臣妾真的知错了。”
距离极近,祁淮能看出她脸上的不情愿,却又因为她难得的撒娇而心情大好,被她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盯着,任谁也生不起气。
可他的目光又下移,落到她的唇上,唇瓣红红的,像抹了最艳的胭脂,还带着微微的亮光,他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问:“涂了什么口脂?”
“啊,没有口脂呀。”裴昭颜不自觉的摸摸唇瓣,檀口微张,下唇陷下去一些,又露出几颗贝齿,像是在邀请他品尝。
媚而不自知。
祁淮脸颊微红,狼狈地别过头,想起昨日的触碰。
他能闻到她脸上极淡的梅花香味,清冽又香甜,每一寸肌肤都细腻光滑,让他流连,引他发狂。
她的唇瓣也染着梅花香气,微微张着口,引他一探究竟。
昨日他吻了多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她的滋味极好,极合他胃口。
裴昭颜瞧了一会儿他脸上可疑的红晕,疑惑又不敢问,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皇上,您……是不是嫌热?”
明华宫的炭火确实烧的旺了一些,她正想叫人,祁淮却制止了她的动作,他轻咳一声,随意道:“无妨,朕马上就要回去了。”
今晚皇上不歇在这里!裴昭颜的眼睛亮起来,眼角眉梢的笑意快要抑制不住,就差说一句“恭送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