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若尘轩的大门发出“咚”的一声,云沐阳望了望已经被走出屋子的江宇森合上的房门,这才开口说道:“父皇,您早就知晓会有今日之事,所在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元康帝听着自己儿子的询问口气,却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抬手将打开的窗户轻轻关上,转身向厅中主位走去。直到坐下喝上一口桌上茶杯中的峻峰白毫,才施施然回答说:“沐儿,说说你得出这番结论的理由。”
“这些天来,纵使宫中情况变化万千,父皇却只是一味地气愤哪位臣子竟然存了祸心,哪位宗亲重臣参与了这场谋逆,可是始终不见您对整件事情的前因走向有所关心。”随着元康帝方才的步子,云沐阳也踱步到厅中,只不过他并没有坐在客椅之上,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了正中央。
“这就能代表朕早就筹谋好了一切?”元康帝显然对给出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直接将话反问了回去。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合该是再计较一番才能肯定的。不过父皇为人处事向来谨慎。当初儿臣也对您落榻裕灵宫之事感到十分蹊跷,即使您不是君王,也该知晓宠妾灭妻是家反宅乱的先兆。更何况您执政三十年,对于朝堂之事的把握远胜于儿臣,又怎会做出这等不合常理之事。”若是放在从前,云沐阳定是不会在元康帝面前说出这番话来,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倒是有些能够体会为君者想要父君两不伤的难处了。现今的自己想要在皇室责任与儿女情长间处理好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以此及彼,父皇这些年来步步谋算、处处精心该是怎样的艰辛。
“所以呢?”语气中充满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期待,可能元康帝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究竟有多想知道儿子接下来要说出的答案。
“所以,儿臣在将您带离皇宫之后,才确定下来。父皇,您这是在以自身试险,想以此直接平定这些年来朝堂上几股相互纠缠顽斗的势力。只是您没想到儿臣会遭了他们的毒手,这也导致了您其后的计划一再更改,无法有效的推进。这才有了月前的那次朝臣集体受罚事件,曹晟也在这件事之后,开始正式执行您先前布置好的计划。”说到此处,云沐阳又看了眼坐在位子上一脸看戏模样的元康帝,在他的示意下才敢坐在身旁的那张椅子上。
“先前的计划?你认为朕先前都计划了什么?”一步步询问着云沐阳的元康帝,此时脸上展现出的神情除了方才的看戏神情,期待的眼神愈发的明显,一只手竟开始有意无意地拿起那只茶杯盖,与茶杯沿儿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以身试险,联络重权忠义的臣子,以求得最真实的效果。您要在叛乱贼子认为将要成功的那一刻,将其一网打尽。这样不仅能肃清朝中纷杂的势力,还能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最少在十年内,朝中所要考虑的只有外患、并无内忧。”说完之后,云沐阳略略做了些停顿,见到父皇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也就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但是,这些都是儿臣的揣测,在之后父皇与三哥、陈靖远等人的商讨中,儿臣才确定下了这种猜测。那天也就将先前计划好的方案做了些调整,保证在不扰乱父皇谋划的基础上,能够与其配合,去达成父皇想要的最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