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頓一頓,笑容多少有些苦澀,猶豫著掏出來一張名片給葉知夏。
葉知夏掃了一眼,名叫劉娟,是一家鋼筆廠裡面的經理。其實是很體面的工作,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個態度。
「很有書墨氣。」
劉娟被逗笑了,卻也無奈道:「就別抬舉我了。其實廠子是我爸開的。不瞞你說,這些年生意不大好。其實給孩子湊學費有些勉強了。可那又能咋辦?我就吃了沒上過大學的虧,不能叫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一句不能輸在起跑線上,不知道逼緊了多少家長。
葉知夏對這個品牌確實沒印象,不過看劉娟其人,感覺倒還可以。
「那方便問你先生工作嗎?」
如果夫妻倆都有收入,按理說不該孩子學費都交不起。還是說都在廠子裡工作,經濟不景氣收入也就不好了?
劉娟目光動了動,搖頭道:「離婚了,早不知道哪兒去了。」
這話平時沒有跟人說的契機,難得投緣。
離婚在這個時候其實算是少見的,不過對於條件好的人家來說也不算新鮮事。
「那你還挺不容易的。」葉知夏只道。
她自己有過這樣的日子,自然懂得。
劉娟點點頭,又道:「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是入贅的,卻非要把親戚都招廠子裡。我自己家親戚都沒往裡頭招,他算老幾。結果他自己拿喬說不同意就離婚。離就離唄,這種眼高手低的,有他沒他不都一樣?」
被餵了一口瓜,葉知夏不動聲色的掩住了笑。入贅本就高不成低不就的多,遇見這種人的概率確實比較高。
而且葉知夏是聽說過那種,明明是入贅卻打著吃絕戶算盤的人,明明是嫁進去的,卻默認家裡一切都跟自己姓的男人。
只是很多結果是女人往往陷入被動,越是被父母保護好的,面對無賴就越無能為力。
劉娟這樣乾脆利落的還是少見的。
另一方面葉知夏欣賞的是沒有裙帶關係,自己親戚都沒招,那廠子裡的雷就不會多。
便提議道:「等放學方便去廠子裡看看嗎?」
.
劉娟只是一時沒忍住打開話匣子,卻沒想到能有這個展開。
一時間目光複雜的逗笑了葉知夏。
「還怕我居心不良啊。」
劉娟搖搖頭:「你是大老闆,能覬覦我什麼啊。」
這時候上頭的班主任開始收單子了,班級里的聲音都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