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傷如果保守治療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 但因此後續可能造成的併發症,只怕都要親戚自己來承擔了。
來找葉知夏也是覺得慈善家好心,說兩句軟話想讓葉知夏繼續資助。
無多有少的, 哪怕只管未來發炎體檢一類的錢出來也好,這對他們不太富裕的家庭就解決很多事情了。
葉知夏心底冷笑, 面上卻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我雖然不缺這點錢……不過聽孩子說,你對他一直不好, 我怕就算給了這筆錢, 也花不到小顧這孩子身上。」
親戚不會懷疑葉知夏的話, 當即眼睛都紅了,真的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不好?哪裡不好了?我又不知道要孩子的是拐子!他爹在時候我家可一點光都沒沾到。他爹死時候,我也好心要養他了。是他自己非要跟一個野女人一塊。結果那女人把他爹留下的錢都敗光了, 讓我吃這個瓜烙?還說我對他不好! 他跟他爹都是一樣的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麼就沒死人販子手裡!」
葉知夏適當的挑唆後, 還是搖頭:「這事你家務事了。」
說罷徑直離開了, 身後是親戚毫不留情的痛罵。
他要將顧昶言送去孤兒院,說什麼都不想再被這小白眼狼拖累了。
可之前社區為了讓顧昶言儘快入學恢復正常生活, 給辦理了戶口, 和完整的收養程序。法律上顧昶言就是這個親戚家的孩子。
就算想送去福利院, 福利院那邊也絕對不會接受。
親戚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將人接走了。
大概很久以後,葉知夏在聽見消息的時候得知, 惱羞成怒的親戚將人接回去後,就關在了房間裡常年鎖著,窗戶封上,他家又住在六樓。人根本逃不走。
顧昶言餘生吃喝拉撒都在漆黑的房間裡。只定時給他送吃喝,再倒一下便盆。偶爾忘記了,或是他不小心排泄到其他地方了,也沒人進去收拾。
一開始顧昶言還試圖跟他們和解,告訴他們賺錢的法子,許諾他們能賺到比自己爸爸還多的錢。
可惜全家只有最小的堂妹相信他,結果去買股票時候,被人報警送回家裡挨了頓打。
從此家裡沒有任何人在聽顧昶言說話。
他曾試圖用慘叫來跟鄰居求助。但每次喊都會換來一頓毒打。甚至出門時候都會將他綁起來塞住嘴。有時候一出去就是兩三天,回家再給餓的奄奄一息的顧昶言一口吃的。
不用一年半載,被折磨的精神萎靡的顧昶言就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心思,變得越來越沉默,甚至真的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認命了下去。
反正他已經瞎了,人生已然沒了一點光亮。
不過這些,跟葉知夏就沒什麼關係了。他比前世的她們更慘,這一點就足夠了。
只是一下子看見了好些故人的結局,結束後葉知夏回帝都,就是少不得跟人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