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娶了雪鳶,自是砍她一條手臂,又得了天大的利益,雖人人都想打雪鳶的主意,但是敢說出口的,五叔李守信還是頭一個。
自是不提那一日過後,她把李守信是如何收拾的灰頭土臉。
雪鳶嬌嗔一聲,「小姐又打趣奴婢,」見李含章又閉目養神,她安靜的為她捏著大腿,小聲開口,「奴婢呀,這一輩子是不會嫁人的,要服侍小姐長長久久的。」
李含章閉上眼睛假寐,雪鳶的話她聽在耳中,卻也沒有勸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並不一定嫁人就是最好的選擇,就像她如今已是二十二歲,在這個封建王朝,絕對算得上老姑娘了,可那又如何,要讓她像如今的婦人一般嫁人後守在一方後院生兒育女,想想都讓她覺得滲人的慌。
突然,佛像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含章耳朵動了動,豁然睜開雙眼,雪鳶也聽見了動靜,「嘩」的一聲抽出長劍護在李含章身前,冷聲開口,「是誰?快出來。」
佛像背後卻沒了動靜,雪鳶舉著劍正要上前探查,李含章卻按住了她的鋒刃,「萬一傷及無辜了倒是不好,上前去看看就是。」
作為擁有著後世靈魂的李含章,雖然做了這大清二十多年的子民,卻還是不能做到視人命如草芥。
李含章接過雪鳶手中的長劍,挽了個花樣便背在身後,緩步到了佛像面前。
用劍緩緩剝開了掩著的稻草,對上的卻是一雙古井無波的雙眸,寺內燈光暗淡,劍身劃出一道銀色光芒,落在他刀削般的下顎。
康熙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身在何處,腦子裡隱隱作痛,他潛意識的知道自己不應在在此,卻無論他怎樣努力,腦中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醒過來沒多久,就見這兩人進來了,他雖失去了記憶,腦子卻是不笨,知道不能讓別人發現了自己,便隱藏在佛像後面。
他的雙腿蜷縮在佛像背後,時間久了身子實在是酸痛難忍了,便顧不得悄悄緩了緩雙腿,他已經很控制了卻沒想到還是被兩人發現了。
李含章有些驚訝,冷然開口,「你是何人?為何躲在這兒偷聽我們講話。」
康熙坐在稻草之中,有些驚艷的看著這手握長劍的女子,她肌膚微豐,瓜子臉上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唇豐飽滿,眉眼流轉之間風情萬種,一襲菊紋上裳,下身刺繡妝花裙,包裹著玲瓏身軀,掩飾不住她的風華姿態。
「問你話呢?」李含章把他眼中的驚艷看在眼裡,她自己的容貌自己知道,從幼時起因著這相貌便波折不斷,後面還是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才少了許多是非。
李含章也細細打量著眼前此人,面若冠玉,一雙尾端有些上調的丹鳳眼,周生上下,氣度斐然,肌膚細膩白皙,手上溫軟如玉,應是出生顯貴才是,可他怎會一身寢衣出現在這荒郊野外呢。
康熙回過神來,面無表情開口,「原就是我先在這兒的,何來偷聽之說,至於我是何人,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