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邊划過一道銀龍閃電,雷聲隨之呼嘯而來,雨勢漸起,頗有勢不可擋的趨勢,春語焦急的站在門外,不停的跺腳,候嬤嬤也眼含擔憂看著門內。
春語瞧了瞧天邊愈發大的暴雨,對候嬤嬤說道:「嬤嬤,主兒手上的傷口瞧著有些深,這雨也愈發大了,咱們還是派個人去請太醫吧。」
候嬤嬤點頭,「這事由不得主子,你去請太醫,要是主子怪罪下來,自有我來擔著。」
春語點點頭,接過小太監手中的油紙扇就要奔向雨簾中,卻瞧見宮門口一行人打著油紙傘快速走來。
「給皇上請安。」
大雨淋濕了康熙半邊身子,靴子也浸濕了,深邃的雙眸也有細膩的濕意,他眼神犀利,直直看向候嬤嬤與春語,兩人心中一驚。
「娘娘如何了?」
候嬤嬤屈膝道:「回萬歲爺,娘娘從御花園回來後,就把自己獨自關在房內,也不許請太醫。」
康熙眉頭緊鎖,上前一步立在門口,聽著房內的動靜,見裡面一絲聲音也無,才推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候嬤嬤與春語鬆了口氣,梁九功出聲道:「快去準備些熱水吧。」
兩人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太醫,點了點頭。
屋內有股淡淡水木香,因著這場突發的暴雨,室內的光線有些暗淡,等眼睛適應之後,康熙四周打量了一番,卻不見人影,他將視線看向屏風後的拔步床上。
抬手掀開天青色的帷幕,就見芙蓉帳內一張嬌顏正在酣睡,可那微皺的眉頭和眼角的淚痕,讓他知道她睡的並不安穩。
拾起她掉在床邊的右手,那潔白纖細的手指細滑無比,小手指上卻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傷口,皮肉外翻略顯猙獰,床邊還有一絲血跡,瞧著便知道這傷口著實不淺。
想起梁九功剛剛說的話,「娘娘聽見那女子的話後,氣的打翻了桌上的茶盞,那茶盞劃傷了娘娘的手指,娘娘卻不許請太醫,直言說...說是一個妾室,不值得眼巴巴的請太醫,下面奴才說,瞧著那傷口不淺。」
康熙出了房門分否宮人送了傷藥過來,自己拿了傷藥,轉身回到房內,坐在床前給她細細的上了藥之後,又仔細包紮了起來,等一切規整好之後,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了。
放下手中的藥瓶,康熙站在一旁淨手,眼神瞧向菱花鏡內,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床上的人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的嚶嚀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醒了的?」
擦乾淨了雙手之後,康熙把綿帛隨意的扔在盥洗盆內,期身坐在床邊,颳了刮她的鼻子,「自然是給你上藥的時候,你那手這麼明顯的往後縮。」
又道:「既然這麼怕痛,還怎的弄傷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