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覺得二阿哥頗有讀書的天分,儒學經典乃育人之道,不可不學,至於那些淫能巧技,許是二阿哥還小,覺得新鮮。四爺若是怕二阿哥沉溺,不妨……減少二阿哥與那些傳教士接觸。」
「他的兩個哈哈珠子,一個性情怯弱,一個有些愚魯,且未免散漫,實非好人選……」想到今日弘昀的表現他越發對二人不滿起來,弘昀身邊選了兩個蠢材。
「二阿哥聰慧,哈哈珠子最好能督促勸導,四爺若不滿意,再尋便是。」
「一個是海保之子,一個是福晉的娘家人。」
戴先生微微一笑,明白四爺在糾結什麼了,「都是王府的奴才不是,難道阿哥的前程比他們還緊要嗎。」
「戴先生所言便是我心中所想。」
戴先生謙虛說不敢。
胤禛揮退了他,沉吟了一會兒,想起一個人來,他決定明日就叫人去安排。
西院裡。
長樂才將頭上的旗頭去除,忽聽見杜鵑道:「側福晉,爺來了。」
「嗯。」長樂淡淡的應了一句,面上有幾許倦意。
門口的男人大步跨入門內,屋中的丫鬟們紛紛退了出去,長樂坐在梳妝鏡前,沒有動。
胤禛微微蹙了下眉,睇了她一眼。
燈光給屋裡攏上一層薄薄的柔和的光,叫梳妝鏡前的女人也顯得柔和了許多。
在他走到她身後的時候,她忽然轉頭,喜氣洋洋道,「再過一個月便是蘇妹妹臨產的日子了,四爺想要個女兒還是兒子。」
胤禛心中的稍許不適在遇到她笑容的時候暫時消失了,「都行,弘昀和弘時都下去休息了?」
「是。」長樂對著鏡子捋了捋頭髮,自顧自地說道:「若是蘇妹妹生個阿哥,到時候叫弘昀帶他好不好?弘昀可是個好哥哥。」
「嗯。」胤禛道,「弘昀那法子是你教的,你從何處學來的。」
「不新鮮,擠壓拍背都是不錯的方法。」長樂梳著頭髮。
胤禛道:「孩子被卡住,你怎麼也沒同我說一聲,事後也不曾請太醫。」
「要請太醫的是九爺,弘昀那是被糕點卡住,不會傷到喉嚨。」
「你自己兒子,也不怕有個萬一。」
「男孩子,皮實,他過後在院子裡玩的不知道有多歡快。」長樂說得漫不經心,反而襯得他才是那個小題大做的。
胤禛審視著眼前的女人,酒意上頭,他覺得她愈發的朦朧莫測,這種感覺很陌生,陌生到仿佛他們之間過了許多年,彼此已經到了無話的地步。
「一年多了,你到底要生氣生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