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兒咱們去莊子上逛逛。」弘昀提議。
長樂點頭,「好。我現在還挺想去江南的,生活過幾年,氣候環境和這兒一點也不一樣,你要不要到時候跟他商量著去玩玩。」
「我求他帶我去打獵他都不帶,江南就更別提了,他之前帶你去過嗎?」
「去過塞外,別的地方沒去過。」長樂不無遺憾道。
弘昀覆上她的手,道:「以後我帶你去,咱們找機會,求他也成。」
長樂颳了刮他的鼻子笑道,「可以,只要你能求得動他,我是巴不得沾你的光。」
「那有什麼難的,你還沒說呢,為什麼不高興。」
「秋天到了能高興嗎?」
弘昀失笑,「學文的就喜歡傷春悲秋。」
長樂笑道:「傷春悲秋也傷春秋。」歲月無情,誰能淡定如斯,她已經三十,算算又是半生過去。
這四方的天真是將人困得死緊,「我是不是老了?」
弘昀笑,「你哪裡老了,還這麼年輕呢。」
「歲月不饒人,三十到了,四十就會接踵而至。」
弘昀望著她,長樂卻只是沖他笑,他心底里起了一層害怕,這個時代能活到四五十都算少數,離別竟然以這樣悄無聲息的方式來到了他面前,而他始終都要面對不是嗎。
……
前院裡。
海保推開那丹珠的門,見屋中燈亮著,但他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桌上放著一盤糕點,還有一沓紙,不由走過去,紙上是兒子醜陋的字跡,歪歪扭扭,毫無一點精緻文秀。
他失笑,也就四爺和阿哥不嫌棄,對他多有提點,不想還是老樣子,真是一點進步也無。
他看到紙上出現不同的人名,而叫長歡的這個名字反覆出現,不由從頭看起,這是一本傳奇演繹。
他瞅向那丹珠,這孩子是看了什麼書,忽然將自己寫起書來了,不是喜歡武藝嗎?這是要棄武從文了?
明兒他要好好問問。
海保坐下,不想這一讀竟然讀到了深夜還不過癮,直到翻到最後一頁,他從回神。
此書中有少年俠氣,有熱血江湖,雖是無稽之談,但也令人忍不住神往那個各派雲集的世界。
這小子打哪兒弄相處的這東西,要不是這上面的字兒是他的,他絕不肯信這是他寫的。
他放下東西,打算明天好好問問他。
只海保還沒來得及問那丹珠,第二日莊子上來了人,說是死了一大片果樹,叫他去看看,他只得將此事拋擲腦後趕去。
數日過去,秋意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