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日,阳光明媚。
萧璟回陪萧鲤在护城河畔玩了一下午的水,自从先帝驾崩,沉清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的鲤儿这么开心过了。
她看着一大一小嬉闹的背影,总会有种光阴无限好的错愕感。
她怎么能够对一个威胁鲤儿帝位的人这么放下戒心呢?
掌心不自觉得收紧,沉清音不断地自我审视。
她努力回忆和先帝待在一起的时光,却猛然发现他已经离开很久了,连脑海中他的样貌都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回想,都会被萧璟回那张笑靥如花的俊脸覆盖!
沉清音猛地从摇椅上起身。
萧璟回注意到这边,停下手中动作,就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入行宫,留下一个冷艳的背影。
“啧。”他自嘲一笑。
这背影他看了无数回,早该习惯的。
“皇叔爹爹~这个大虫子在咬你……”鲤儿叫嚷着拉回他的视线。
就见白皙修长的手指被咬破一处,口子小但是扎的深,鲜血已经不断地涌出。
疼痛后知后觉。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书案边。
沉清音小心翼翼地展开精美的画轴。
画中儒雅瘦削的男子一身白衣莹莹,墨发在寒风中飞扬。
他靠在梅树的树干上,身后是冰天雪地,他正透过漫天飞舞的飘雪微笑着看过来。
萧璟言仿佛活在了画中世界。
“不愧是宫中第一画匠毛随至。”她飞速抹掉快要滴落的泪水,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画给毁了。
她轻轻抚摸书案光滑的表面,紫檀木做的东西依旧低调美丽。
犹记得去年今日,他还在此处将她揽入怀中,说要带她下江南的事儿。
那时候鲤儿刚学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便闹着要他们带上他一起。
行宫的书房里,到处都是他存在过的痕迹,沉清音待在此处,觉得无比安心自在。
她告诫自己,绝对不该有其他妄念,她只需要好好看着他们的鲤儿长大。
“太后娘娘!有人行刺皇上!”宫外传来奴婢们的惊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