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短时间内她本就不可能变得行为举止都跟原身一模一样,就她这样的伪装水准,只怕是在穿过来的第一天就露出了马脚,暴君是残暴,但不代表他蠢。

既然他发现了,却没当时就杀了她,肯定是心里有顾虑。

比如,万一她也只是受到刺激,性情大变呢?

暴君非常宠爱唯一的妹妹,他不敢赌。

但黎纾敢。

所以黎纾要把这点坐实了,她就是性情大变,反正身体是原主的,她经过系统提醒,又学习过原身的一些小习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有说服力。

刀刃以无法阻挡的趋势冲她而来,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的时候,它停了,就停在黎纾的脖子上,只差那么玄乎其玄的一线。

“不错,是我凤家的人,有气魄。”凤乾冷冷丢下这句话,收刀回鞘,大步离去。

黎纾在他塌出殿门的刹那,瘫软在地上,她手脚发麻,一身冷汗。急促的呼吸声昭示着刚刚某人说是不怕,心底还是怕的要死。

刀斧加身而不惧那是非常人。

黎纾自认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

没那种胆量。

“本宫还以为你是真想死。”沈宛瑜扶地撑起身子,对刚才黎纾的话和暴君的态度虽然心存疑惑,却也想不太明白什么人格身体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的时候她从来不喜为难自己。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那可真是抱歉啊。”黎纾平复呼吸回道。

“本宫是挺失望,别以为你今天救了本宫,咱们的账就能一笔勾销。当年你欺辱本宫家弟,以及……”沈宛瑜慢慢地说:“今日陷害本宫,侮辱本宫的事,本宫一笔一笔总有一天要找你算清楚!”

“啧啧……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随时恭候大驾,只管放马过来,本殿下会怕你的威胁?”黎纾鄙视的看她一眼,“凌波云,我们走。让淑妃娘娘好好抱着她的智商醉生梦死。”

“凤黎纾!”

身后沈宛瑜的怒吼震耳欲聋,黎纾揉揉遭罪的耳朵,气不打一处来。

麻蛋,这女人真够蠢了。她堂堂一国公主,没事去陷害她一个宫妃诅咒自己,吃饱了撑的么?

要真想弄死她,按照原主的性情,杖毙不是更痛快。

还有什么欺辱她弟弟?

她一个女子怎么欺辱男的,强上么?

黎纾突然打了个冷颤,等等……原身好像真的有囚禁美男的癖好!!!

第3章 白衣少年

两日之后

唐泸街上行人往来络绎不绝,酒肆茶楼也是熙熙攘攘喧闹无比。

无论外面的百姓是怎样的混乱艰难奄奄一息,在这天子脚下的盛京城人们从来都是笙歌曼舞,玉树银花丝毫不受影响,说书人依然满口的盛世安康。

世间大多如此,痛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又如何能感同身受。

其实,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上面坐着的那位,是昏君,暴君,又或是明君。或许对心有抱负又拥有赤子之心的年轻臣子很重要,但在老百姓的心里似乎并不是那么的要紧,他们只是普通人,大多数人到死也难见掌权者一面。百姓所能在意的只是碗里有没有饭,缸里有没有余粮,交不交的起赋税。

吃饱穿暖就是他们心之所向。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有时也是奢望。

近来盛京城流民逐渐增多,户部侍郎范饶多次上书请大王救灾,皆被无视,愤懑之下也只能找好友沈廉借酒浇愁。

“嘉定三洲连年大旱颗粒无收,旱极而蝗,延绵数千里,草木皆无,民之饿殍者不可胜记。如再不救灾治理,到时人多流亡,轻则转为流寇盗贼,重则发生暴动起义,皆是能危机江山社稷的祸事!国难当头我等竟是这般束手无策,这官做的,又有何意?”范饶握着酒杯,声音充满了疲惫,“而大王不问不管,整日里不是杀人,就是炼丹求仙问道。”

对面与范饶相对而坐的沈廉神色也有些黯然,温言道:“这番情形,往后只怕是更多了。”大王年幼时也有明主之风,却在先王死后性情大变,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强敌环绕,天灾肆虐,君主对政事毫不在意,大臣们为了明节保身尸位素餐,一心就想守着自己那点利益!”范饶清瘦的脸上都是怒色,他灌了一大口酒,红着眼睛,“在这样消磨下去,大晋还有什么气数,百姓可还有活路?”

沈廉长叹一声,突然抓起酒杯,仰首灌下一杯烈酒,“兴亡总是百姓苦啊。”他沉默半响,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我觉得有个路子范兄倒是能试试看,说不准能行。”

“什么路子,沈兄只管说,我定会试上一试。”范饶豁然起身,心中燃起希望,他也是真的所求无门,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若是大王愿意拨款赈灾,他范饶就算是死又未尝不可。

“哈哈……沈兄莫急,坐下坐下,容我慢慢与你说。”沈廉见他当官几十年,还能有这份心性,当真是欣慰,连连摆手让他坐下。

“前两日淑妃娘娘之事可听说?”沈廉笑眯眯地问道。

范饶撩袍坐下若有所思,“你是说……长公主?”

“正是,虽说往日长公主嚣张跋扈胡作非为,但我观其近日来作为与往日大有不同,或许能帮到范兄。”沈廉轻抚长须,正色道:“若范兄有意,明日犬子会往长公主府送一份厚礼,感谢长公主对淑妃娘娘救命之恩,范兄可写一份折子由犬子交于长公主。”

“长公主虽有府邸,不是一直住在宫里?”范饶面露疑惑,这位公主自小受宠,先王早早就建了公主府,不过也是形同虚设,公主鲜少回府。

“自长公主前些日子落水大病一场后,每隔几日便会回公主府住上两日,恰好明日就是公主离宫回府的日子。”沈廉解释道。

“劳烦沈兄为我筹谋,饶心中甚是惭愧。”范饶起身抱拳行礼,非常感激沈廉。如果此事由他亲自为之,只怕是麻烦不断,毕竟他上面可还有一位小心眼的尚书大人。如果是借感谢之名夹带进长公主府,风险就落到了沈廉身上,他欠沈兄一份人情,“往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沈兄只管开口。”

“定不与你客气。”沈廉亦起身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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