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何旭愣了一愣,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燥的唇。
他渴了很久了,刚才就一直念叨着想去找水。
“拿着吧。”舒时平静地说。
云野走过来,看到他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微微有点不太适应。
“谢谢。”雷何旭脸上一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才把人家朋友赶走,人家这时却分了瓶水给他,弄得他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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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如季站在四楼,要抬头才能看见坐在天台边的舒时。
他进空间前也没想过会是这个情况,所以暂时找不到很好的方法来应对。
高级鬼怪的智商整体偏高,会造这么个局也不例外。
它太狡猾,利用人心不说,还将自己藏得好好的,只安然地在幕后做个掌局者。
他和舒时隔得不远,却不能毫无顾忌地并肩而立。
他从前一直是一个人,在居住区里长大时是一个人,任栩离开后也是一个人。
他不喜欢和人有牵连,因为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人。
任务区里人性复杂,十足可信的人少之又少,他从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见过太多人性的丑恶,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他看每个人都觉得厌恶。
所以他不愿意和人过任务,每次都是一个人。
有危险自己闯,有伤自己扛。
他觉得这就是最佳的任务状态,直到后来他碰见舒时。
这人有些过于善良,甚至善良到他觉得有些过了。
可是对方笑着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
后来他慢慢接近舒时,越接近便越能发现不同的地方。
喜欢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或许是在对方第一次救他的时候,又或许是在对方说他笑起来很好看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对方发现他冒险后气得要训他的时候。
很多都是小事,但就是这些一点点的触动攒成了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情。
他出生在任务区,生活在任务区,从小到大都知道得去冒险才能活下来,后来遇见的各类人都把他奉为能力者,觉得他无所不能,就好像他生来就无坚不摧。
可是,又有谁受伤是不会疼的呢。
钟如季越过漫长的夜色望向舒时,竟然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微妙的孤独与寂寥。
行尸走肉就在身边来回走动,他忽然很想站到那人身边,像往常一样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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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里有很多东西,舒时把东西分成了三人份,给了云野和雷何旭各一份。
他坐了半晌,摸着手中的通讯器。
半分钟后,钟如季的通讯器在夜里亮起。
舒时抿着唇没等多久,通讯器被人接起。
他其实也没什么事要和对方说,但就是想拨个通讯过去。
“你在哪儿啊?”舒时四处望了望,但由于天色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钟如季在那边说:“四楼,不过你应该看不见我。”
舒时:“哦……”
两人的聊天忽然没了话头,舒时只能听见众多丧尸喉咙里的怪声,而钟如季则是只能听见天台风刮来的响动。
还是钟如季先开的口,问:“你的食物还够吗?看你把东西分了很多出去。”
他没找多少食物,本来就只打算供舒时一个人来着。
“够了,我也不太饿。”舒时回答。
钟如季:“你的武器比较短,我等会儿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
“……”舒时捏着通讯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想聊这个。”
钟如季那边顿了下,又开口:“那你想听什么?”
舒时往黑暗中看了眼,仍然什么都没看见,他呼出一口气,说:“我想你了。”
还不及钟如季开口,他又说:“但我对你把我丢在天台的行为极其不满,你快哄我开心。”
这语气可以说是蛮不讲理。
钟如季看到对方坐在天台边上频繁向下望,不免觉得有点好笑。
原先的莫名情绪被一扫而空,他握着通讯器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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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明天会改_(:t」∠)_
如果可以的话就不改了,后续跟进任务,不可以的话就改改,主走任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