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动众(1 / 2)

阴寒刺骨的风一阵一阵地刮,倒计时不紧不慢地往零点减退。

1号曲起腿,稍稍垂着的眼皮遮住瞳孔里的光电,他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嗓子像掺了把沙:“不做。”

对方温润地笑着,说出的话却带了几分强硬:“啊,抱歉,这个大概不能由你选择。”

“我可以选择消失。”1号平淡道。

男人乌黑的眼瞳里荡起丝丝笑意,他安静地站了许久,一错不错地盯着1号看。

1号腰间别着刀,想杀这个人并不难,但他也知道,对方只要动动手指,他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不复存在。

空气随着静默停滞,这里比其他屋子寒上几倍,1号和男人都只穿了件单衣,并不怵这足以将人冷冻的温度。

1号无话可说,没什么好开口的。

“你跟他真是像,几乎一模一样,”男人握握自己手腕,低眼笑着缓缓说,“一样的,令人厌恶。”

他话里没有一处重音,语调微扬,仿佛这话不是在贬低,而是在感慨夸赞。

1号掀起眼皮,目光平静,看不出半分情绪。

“这样就更像了。”男人轻叹,“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就找别的了,他们不比你差。”

他目光自上而下将1号看了个完整,半分也不留恋地抬步离开。

“等等。”1号哑着声音道。

男人步子顿住,转回身来笑问:“愿意了?”

1号碰到折叠刀,暗自抓紧了些,他做了道深呼吸,问:“到时候是我动手?”

对方挑了下眉,听出潜在意味:“如果你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好,知道了。”1号微低着头,伸手在腰间摸出刀具。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鞋,他才发现对方走到了跟前,他抬头,看见这人仍然笑盈盈的。

“我有些好奇,你能感受到心痛吗?”男人的手指朝他心口指了指,半弯着腰直视他,口吻认真,“你会舍不得,会难过吗?”

1号皱了下眉,说:“跟你没关系。”

“答案是肯定吧,”对方的语气轻快许多,听得出是真愉悦,“我很期待,他会比你更痛苦。”

屋内的寒气被一并带走,1号望着关上的铜门,无声动了动唇。

疯子。

-

随着温度变化,空气中的湿意多起来,墙面渗出点点水渍,慢慢连成片。

舒时摸了一手凉水,细看才注意到墙的颜色变深了。

他捻捻手指,勾过装着压缩饼干的塑料袋,扯了张纸用来吸水。

何靳抱着被子,声音闷闷地问:“一定要分开吗?”

钟如季刚夹着号码牌递过去,听这话后手腕一转,让何靳够了个空,挑眉道:“不要?”

何靳立马道:“要!”

压缩饼干很多,分了三份都还能堆起小山,舒时推了份到何靳面前,说:“鬼怪还没出现啊,最好保持最佳状态。”

何靳撇撇嘴,吐槽道:“鬼影都不见一个,整这么神秘……”

他撕开饼干包装,掰了小块丢嘴里,继续说:“指不定早附在谁身上了,一点儿动作没有,我才不信。”

舒时看了眼钟如季,这是习惯性行为,他有想法的时候就会看向最信任的人。

对方望过来,笑着眨了下眼睛,把他也带着笑了起来。

塑料袋里除了干粮外还有两个通讯器,舒时掂了掂,先给自己留一个,然后将另一个拎给了何靳。

东西晃到面前时,何靳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抬头,对上了钟如季不甚友好的眼神。

通讯器突然就烫了起来,他手一抖,通讯器立马被低抛到另个人面前。

这回换舒时愣了,问:“怎么不要?”

何靳磕巴道:“烫、烫手。”

舒时:“……?”

钟如季捡起通讯器,抿下笑意故作正经道:“他也确实不太需要。”

六宫初盘成型,能选择的位置多了很多,三人定的是偏僻的五宫,舒时占了角落的房间,前是钟如季,右是何靳。

大家都串一块儿了,有无通讯器没大碍。

通讯器就一对,这点眼色何靳还是有的。

舒时动动手指就知道怎么回事,更何况何靳的眼神还总往某人那儿飘。

他目不斜视地说:“好,那先这样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砸门就行。”

这个“砸”字就很灵性。

何靳刚想笑,忽然听见一声模糊的闷哼,来源在对面。

他还没看过去,又见舒时笑着说:“你不早点去占着位置?待会儿该有人来了。”

何靳懵懂地“啊”了声,撑着床板翻下去,抓过袋子就往隔壁跑。

亲眼瞧着何靳消失在门口,舒时心想,这身手可比脑袋利索多了。

他还没多想些别的,腰间便是一紧。

某人推了他一把,顺着姿势将他按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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