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既不出门便把长发散了下来,盈润着月光从肩膀倾泻至腰间。来时手里还拿着一方绣帕,绣得差不多成型,反面的扣结也都解开顺好。
他光顾着看那个手帕,错过了何辰泽不常有的惊讶神色。
“这绣帕我勉强给她修好了。”禹桓把它塞到何辰泽手里,坐到床榻边上。
“到时大神仙走的话别忘偷偷还给人家,她还等着呢。”
何辰泽看着那方绣帕,上边两只鸳鸯绣的还算勉强入眼,右下角还有他歪歪扭扭补上的半句诗。
“本应兰花开放,谁料处处垂泪。”
“是她小时候写的,诗的押韵都不对,还装成悲痛诗人模样念给我听。”
“她给你时才绣上一半,我恰巧记住就给补好了。”
何辰泽听后轻应一声,两人谈话就这样顿住,禹桓也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好给两个人杯中重新放好茶叶,再接上热水,一口一口地喝。
“我此去数年,你别等我。”
何辰泽忽的开口,沉闷沙哑似遥遥飘来的古寺禅钟声响。
端杯子的手骤然悬在嘴边,禹桓垂下眉目笑着叱他。
“不会说话倒不如不说。”
何辰泽也笑笑,真没再说话。而旁边的禹桓也不急,悠闲地一口口喝完茶,才将一直想说的话缓缓宣出于口。
“你不必愧疚什么。”
“是我所幸遇见了你,此生才得以窥见这世间另一番的模样。 ”
“这是恩赐,是殊荣,我心甘情愿。 ”
令旁何辰泽静静听着他说话,屋内未点灯,所以光芒只有透过窗棂的月光和那枚长明不灭的魂石。
可是两处光芒都是冷的,幽幽冷冷地斜在禹桓脸上,从他鬓角亘过颌线。所以他只想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人眼睛无论何时总是暖的,温温润润,总让他想起一个离开已久的故人。
“突然想起从前我知晓你是蛟龙后也曾将自己比作过别的生灵。”
“你把自己比做什么?”
“游鱼。”
“逆流而上,望寻一处容身之泽。”
禹桓抬眼堪堪撞入对方眼眸,伸手点了点何辰泽,又低声唤他的名字。
何辰泽被他的大胆惊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是目光仍不舍得离开,看着那人带着冬夜里唯一的暖意一点点靠近。
最终他将双臂环在何辰泽颈间,唇息靠在他耳畔,带着半分想要退缩的胆怯轻声开口。
“成全我一次”
何辰泽呼吸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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