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第一次来私塾的小林涧摸摸自己被纸团击中的后脑勺，责怪地回头看向纸团来的方向，正好抓住何辰泽现行。他手中还正好在团纸团，纸里墨还没干，两只小爪子黑乎乎的。
“何辰泽。”林涧压低声音叱他。
谁知道何辰泽笑了笑，把食指比在自己嘴前偷偷摸摸地嘘了一声，指指台上先生。
示意自己上一次纯属误伤，真实目标是先生。
结果第二次纸团又直击林涧圆圆的小后脑勺，还反弹回来。林涧捂着头眨眨眼，觉得心有不甘，于是也偷偷团了个小型纸团，趁先生不注意时丢向他。
正中眉心！
何辰泽被打的瘪瘪嘴，接着团纸团接着扔，丢谁算谁。
“……我腿麻了。”在半个时辰之后林涧无聊的抠着砖缝，委屈巴巴地说。
“我也是。”
何辰泽鼓起两颊来，气鼓鼓的附和。有春虫爬过靴侧，看见两个小孩子可怜巴巴地站在墙头。
何辰泽实在无聊，悄悄揪住林涧的衣摆扯来扯去，提议道：“我饿了，咱们去弄些糕点吧。”
“我没有铜板。”林涧将自己的兜仔仔细细地掏了一遍，摊开手给他示意。
“不用铜板。”
何辰泽奸笑着冲他眨一下眼，握住林涧的手拉着他拔腿就开逃。
“站住！！”
身后传来先生震怒的呵斥，林涧下意识的想停步。结果下一刻就被何辰泽转身绕到身后推了一把后背，听到男孩带着笑意的声音。
“不准回去。”
何辰泽稚嫩的童声混着雀鸣传入耳廓，足下青红染春，润香的风顺着鼻腔钻入眼眶，引起从灵魂中涌上来的一股欢心。
林涧不小心一脚踏空，连带着身后的何辰泽一同滚下山去。
最后两个小团团在山坡底下停住，满头满脸都是草屑和泥巴。林涧的裤腿还被木枝长长的割开一道口子，站起来后走路都漏风。
两个孩子爬起来后就开始互相拍着衣服，生怕回家被爹娘揪着耳朵骂。
不过现在看来骂是少不了了，但是肚子还饿着，总不能忘了吃。
何辰泽扭着头张望一圈，发现要找的地方正好在山下，带着林涧就钻进里面去。
“这是哪？”林涧捂着漏风的裤子问。
“神祠。”
何辰泽轻车熟路地从门槛里迈进去，三所祠宇中央的院里有一株古树，近地的树干都被前来祭拜的人们摩挲的光滑，反出的光泽像假的一般。上边系满红结，宽绳上写有字，都是些家中长短的寄愿。
林涧蹲下身子来想在池中洗洗手，手被从远处游过来的一只赛猫大的金色锦鲤一口嘬住，吓得差点一头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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