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打破包厢里的荒_淫气氛,顺带卷起一阵冰凉的空气。
周书熠冲进来,众人还没看清楚,他已经一拳击倒离郁霜最近的那个男人。
半个多小时前,周书熠挂掉郁霜的电话,感觉到不太对,当机立断叫车出门,路上先给季骞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并没有和周慕予在一起,又问他要了赵一沅的联系方式。
赵一沅今晚不在银港,见周书熠火急火燎的样子,只能先安慰他没事,不会有人胆子大到动周慕予的人。周书熠依然不放心,一边催促司机快开,一边逼迫赵一沅想办法联系周慕予。
好不容易到了银港,周书熠手机上弹出郁霜的电话,接起来那边只有混乱的笑声和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夹杂着一两句郁霜的哭泣求饶。
周书熠的脑子轰的一声,一把抓过旁边的服务生,厉声质问郁霜在哪个包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身上出现了周慕予年轻时的影子,凶狠、果决、冷厉,令人胆寒。
万幸的是郁霜没事。
周书熠被眼前的景象激怒,二话不说抄起酒瓶朝一个人头上砸下去,又一脚踢翻另一个人,用力抬腿踹上那人小腹。想到他们肮脏的手碰过郁霜,周书熠气得发抖,不管不顾地抓起某个人的头往茶几上撞,每一下都是死手。如果不是看见郁霜被吓哭,衣不蔽体地瑟缩在沙发上,周书熠不确定自己最后会做出什么。
短短几分钟,包厢里安静下来。
周书熠怕自己吓到郁霜,努力平复了很久,慢慢蹲下来给郁霜披上自己的外套,抱住他低声安慰:“没事了,别怕。”
郁霜被下了药,眼睛湿漉漉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听不懂周书熠的话,只是害怕地躲进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别怕,我送你回家。”
周书熠抱着郁霜走出去,门外站着银港经理和一排保镖,谁也不敢作声。
走到经理面前,周书熠脚步顿住,冷冷地说:“要赔多少钱,问周慕予要。”
经理哪敢要钱,忙不迭地鞠躬道歉,满脸赔笑目送周书熠离开。
一路上郁霜一个字都不说,无论周书熠怎样安慰,只知道摇头和哭泣。
如果不是周书熠接电话时说起周慕予,郁霜抬了抬眼帘,周书熠会怀疑他已经吓傻了。
电话是赵一沅打来的,说周慕予在岑晚那儿,这么晚了他不方便打扰。号码已经发过去了,让周书熠自己打电话问问。
说是不方便,实际是不敢,万一周慕予正在颠鸾倒凤,赵一沅怕自己一个电话坏了兴致,回头又要遭殃。
周书熠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他没有立刻给岑晚打电话,而是等回家把郁霜安顿好,才关上卧室门下楼,掏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
郁霜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万一电话里说什么刺激到他,周书熠担心他会出问题。
电话接通,是一个没有听过的年轻男声,说周慕予已经睡了。周书熠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说:“你叫醒他,现在。”
“可是……”
“我让你叫醒他!外面的床就他妈那么好睡么!”
“……好,稍等。”
周书熠从来没有这么和周慕予说过话。他平静地说了郁霜是怎么被一个电话骗出去,又是怎么差点被下药迷_奸,说完这些,他冷笑一声,说:“养不好的话,你也可以不养他。”
周慕予说了什么周书熠不在意,他挂断电话,上楼去看郁霜。
十分钟前还好好躺在床上的人,此刻蜷缩在地毯上,衣衫不整,满脸潮红地张着嘴巴喘_息。听见有人走近,他仰起头,泪水混合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茫然失神的双眼里,充满被情_欲折磨的痛苦和渴望。
只是目光相交的一瞬,周书熠的身体就燃起一把大火。
他强忍着走过去,试图把郁霜重新抱回床上。
怀里的人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碰就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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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发抖,低低地啜泣嘤咛:“不要,热……”
“等一等,等一等二叔就回来了。”
周书熠嘴上这么安慰,实际心里也拿不准周慕予会不会回来。说到底郁霜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对于周慕予来说,随时都可以丢掉换新的。
“我难受……”
郁霜被折磨得快要崩溃,身上忽冷忽热,压根听不到周书熠在说什么。
“我好难受……呜……”
周书熠头皮要炸了。
再这么下去,郁霜没有怎么样,他倒是要疯了。
“你乖一点。”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恐吓,“再哭我要生气了。”
没想到这招竟然奏效,郁霜憋回眼泪,无意识地喃喃:“我不哭,你别生气……”
周书熠感到惊讶,随后是忽然的愤怒。
“你就这么喜欢讨好别人吗!让你不哭你就不哭,让你听话你就听话,难怪你被人欺负!今天我要是不来你准备怎么办,被他们玩死,再去求周慕予不要抛弃你吗!”
空气静了一瞬,郁霜被骂得愣住,怔怔地看着周书熠。
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
此刻的郁霜不是谭律明捧在手心的妻子,也不是周慕予养在笼里的金丝雀,他变成了十几年前福利院里看人脸色讨生活的孤苦小孩,不敢不听话,因为不听话就会挨打。
周书熠并不了解他的过去,只知道他看起来难过而无助,一碰就要碎掉了。
发泄过后,他感到深深的后悔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