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予想到谭律明。
那时的谭律明,不让郁霜见外人,也不让郁霜去上大学,究竟是为了保护他,还是为了什么,周慕予不得而知。
郁霜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问:“可以了吗……”
周慕予目光暗了暗:“还不够。”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霜的眼睛,看了几秒,目光缓缓下移到嘴唇。
这么近的距离,郁霜的睫毛不自觉地忽闪,吞咽口水的动作也格外明显。
对视几秒钟后,郁霜轻轻凑上去,嘴唇碰到周慕予的嘴唇。
不像亲吻,像某种发自本能的触碰和亲近,小动物一样轻轻地舔咬,一点一点润湿周慕予的唇瓣。
他吻得生疏而羞涩,双颊泛红,眼眸带水,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仿佛第一次与人接吻。
周慕予察觉到不同,——以往的郁霜吻的是金主,现在吻的是自己的丈夫。
于是周慕予的心脏被这样的亲吻融化,托着郁霜后背的蝴蝶骨,把人按进自己怀里,汹涌而强势地给出回应。
从决定和郁霜结婚到现在不过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最初的周慕予冲动居多,后来订礼服、买戒指、筹办婚宴、发请柬,渐渐的下定和郁霜结婚的决心。
他应该娶郁霜,他没有理由不娶郁霜。
他足够强大和自由,不需要任何以利益为目的的联姻,也不需要孩子。过往十几年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对得起周家,没有人能比他更问心无愧地作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这场婚姻,说到底只需要他和郁霜两个人愿意就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郁霜整个人都坐在周慕予怀里,被周慕予托着大腿,稳稳地抱起来。
“哪里学的勾人招数?”周慕予哑声问。
郁霜没有回答,手腕勾着周慕予的脖子,一双琥珀似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呼吸滞了滞,又仰头送上自己的嘴唇。
像一只贪恋人类体温的妖精,道行不够,只能用这样直白的方式索求亲吻。
周母说的并非全错,郁霜他确实是一只狐狸精,勾引人欺负、又哭哭啼啼地问为什么对他坏的那种。
周慕予把郁霜抱到餐桌放下,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低声问:“我回来还没吃饭,怎么这么急?”他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打得整整齐齐,相比起来,郁霜只穿一身柔软的睡衣,连袜子都没有穿。
“我没有……”郁霜眼尾红红的,悄悄避开周慕予的目光。
“是么?”
周慕予微微一倾身,郁霜被逼得向后倒去。郁霜手边没东西可扶,情急之下抓住周慕予的领带。
“先,先生。”
“叫我什么?”
“老公……”
这次比上次叫得熟练一些,尾音软软的,像是撒娇。
周慕予的领带被郁霜扯松,垂眸看了一眼,说:“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故意的。”
预感到危险,郁霜的身体颤了颤,想往后躲,却被周慕予按着不能动。
“不可以在这里……”他毫无威慑力地说。
“可以。今天阿姨不在。”
周慕予的大手握住郁霜的脚踝,毫不费力地把他宽松的睡裤推上去。
“不要摸……”
“摸一摸都不许么?”周慕予说着,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郁霜眼眶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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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打我……”
周慕予笑:“当了周太太果真是越来越娇气了。”他倾身逼近,直勾勾地盯着郁霜,问:“我以前那么折腾你,你怎么不喊委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郁霜干脆抿紧嘴唇,把目光移到一边。
但周慕予不许他逃避,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回来,说:“装可怜也没用,我不可能放过你。”
周慕予故意装作凶恶冷血,试图恐吓郁霜。郁霜的睫毛忽闪了几下,无辜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乖乖垂下眼帘:“那你轻一点……”
又是这样一副任由揉圆搓扁的乖顺样子,无论第多少次,总能轻易惹得周慕予心痒。
“忍不住怎么办?”周慕予问。
郁霜抬起头,张了张口,有点答不上来。
对视片刻,周慕予到底没忍住笑了:“知道了,轻一点。”
……
周慕予在骗人。
郁霜早该知道,不能信他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慕予从冰箱里拿了一块蛋糕出来,放在餐桌上。
郁霜不明所以,直到冰凉的奶油渐渐融化,他才明白周慕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