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悦皱起眉头,这男人又吵又臭,不耐地反手一刀插在了年轻男人两腿之间。年轻男人两眼一闭,昏死过去。司莹莹没有那么简单放过他,或者说,她没有玩够。她放弃西瓜刀,改用两手抓住锯子,在男人的四肢比划比划,似乎是在计算大小和面积。
吱吱,吱吱,吱吱。
年轻男人是痛醒的,他微微仰起上半身,便看到了司莹莹在对他的右腿做的事。
“啊啊啊。”年轻男人的第一个反应是惨叫,“我的腿,我的腿。”左腿小腿丢弃在一旁,右腿大腿血淋淋。司莹莹的动作有些不顺畅,应该是锯到了骨头。
年轻男人想踹飞司莹莹,想一掌打开司莹莹,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失血过多,惊恐过度,注定他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司莹莹认认真真忙活手中的事,表情严肃,透着科学狂人对工作的热枕,母亲对孩子的溺爱,明明是在做伤害他人的事情,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成功人士在回报社会。
“住手。”
司莹莹顺声看去,是cj。
“住手,把刀放下,不然我可开枪了。”
四个cj手持枪械,枪口对准了司莹莹。
“把刀放下,双手抱头蹲下。”
司莹莹抽出了锯子,随手掉到了cj那边,锯子上满满的血,由于甩飞动作和力使然,血溅到了cj的脸上,他们不适地抬手擦了擦。就这一个动作,耽误了一两秒钟的时间,司莹莹跑到窗前,纵身一跃,从十五楼跳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们跑过去看,地上只有一具脑浆炸裂的尸体。
“死了?”
“就这样死了?”
“不会吧?”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回忆思索,他们真没有说过分的话,只是让她放下刀而已。
可人还是死了。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某种意义上来说,司莹莹算是高度完成了。
……
布七儿得知司莹莹的死讯时,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平静,淡然,犹如在和一杯白开水,年年月月喝,味道不变。
“她为什么来找你?”cj正在已经调查过来,司莹莹来医院是打着看望眼前女人的旗号,布七儿自然成了他们调查对象。
布七儿躺在床上,轻声道,“她喜欢的男人是赵楚然。”
“她喜欢赵楚然,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但我问的不是这个,请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来……,哎,钱大哥,怎么了?”小牛犊cj被人年长经验丰富的cj用手肘撞了撞,“闭嘴。”
“赵楚然?”老cj手上拿着一个本子,翻了翻,“之前绑架案的犯人,他是被你杀死的。”
杀人有罪,但被折磨了几天几夜暴起而防卫杀人,布七儿算是无罪的。
“是的。”所以,司莹莹来找她合乎情理。
布七儿道,“她来这里跟我说了她喜欢赵楚然,说她和赵楚然之间的一些事情。”
“什么事?”
“认识,追求,交往,然后被骗开、房,对象却不是赵楚然。”布七儿说得很隐晦,毕竟死者为大。
老cj明白其中深意,并没有追究下去,短短的一句话,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可轻松推测出来。况且最重要的线索,布七儿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不必要一字不落重复一遍。
“是你杀了她喜欢的人,她为什么不报复你?”老cj没有拦住小牛犊cj这个问题。
布七儿侧过头去,看着打开的窗户,窗户的玻璃上积了一层的灰,从她住进来的那一天开始,她没有见过一个清洁工人过来打扫窗户,他们最多是拖拖地板,倒一下垃圾桶里的垃圾。
“布七儿小姐,布七儿小姐。”
布七儿抱歉一笑,道,“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要不要杀我,那是她自己的决定,不过…。”
“不过……。”小牛犊cj的头随着布七儿的嘴唇一动一动。
“不过,我有一个想法。”布七儿沉声道,“她喜欢赵楚然,甚至是几乎疯狂的热爱他。但赵楚然不喜欢她,碰都不想碰她。很可笑吧,她的爱近乎飞蛾赴火般炽烈,他却视而不见,冷漠以待。”
“所以她因爱生恨?”小牛犊cj插嘴道。
老cj瞪了小牛犊cj一眼,对布七儿说道,“布小姐,请你继续说。”
布七儿理了理言辞,道,“那位警官说的不对,司莹莹喜欢赵楚然,最开始是他的颜值和身材,但司莹莹真正爱上却是因为赵楚然的冷酷和无情,不把她当做一回事。”
小牛犊cj的脸像是吃了大x,愁眉不展,两个【不信】大字夹在眉头。老cj反应如是,合上本子,敲了敲封面。
“你们不信?”
“不信。”小牛犊cj斩钉截铁道,说的那叫一个快。
布七儿不以为然,“你们应该知道有一种人,他们喜欢别人对他们有精神上的言语侮辱,身体方面的拳打脚踢,羞耻感越重,疼痛感越深,他们越是兴奋,越是快乐,越是对那些人不离不弃。简单点来说,司莹莹拥有抖m体制。”
“我再跟你们说一句悄悄话,她看望不过是托词,其实是来找我……。”布七儿向两位cj招招手,他们附耳过来,布七儿轻声说了几个字,那两人面红耳赤。
“你们看过司莹莹的遗物了吧?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不说你们也比我清楚。”
布七儿的话太有震撼力,两位cj走路轻飘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
布七儿的脸沉下来,喃喃道,“就这么死了?”空旷的房间,小声的呢喃清晰可闻。
死了,司莹莹就这么死了。
司莹莹的死没给布七儿造成多大的伤害,她既不伤心,也不高兴,平平淡淡,只是突然有了焕然开朗的顿悟,活着便要灿烂,死时也要壮烈,一生贯彻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不惧别人的眼色和恶言。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谁是恶魔,谁是天使,管他呢,高兴便好。
因为医院大屠杀的事儿,徐赪萱回去不到三个小时,撇下工作,又匆匆赶来。
“七七,你还好吗?”徐赪萱说了自己好心差点办坏事的经历,布七儿拍拍徐赪萱的手,“我没事,司莹莹没对我做什么。”
徐赪萱心有余悸,战战兢兢道,“还好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如果,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自责死的。”
因为重视,所以自责。
徐赪萱把心底恐惧发泄出来,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看看四周,没有看到吕竹,女友受伤住院,还受了惊吓,吕竹居然不来安慰照看,实在不成样子,她口气不善道,“吕竹呢?”
吕竹?
久违的一个名字啊!
“不知道,这几天他都没有来过。”布七儿如实道。
对了,那个废物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