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蘇白鬆口氣,她已接著問道:「既然你認識到了錯誤,你覺得該怎麼罰?」
「師兄說了算。」因為倒立著的緣故,男子的聲音很是沉悶。
陸溪月緩緩露出抹笑容,「既然是這雙腳不聽話亂走,自然是要罰它了。」
她命令道:「把下半身朝我彎下來。」
男子怔了下,旋即反應過來,將上半身慢慢反弓下來,整個人極限地摺疊著,將雙腳伸到她面前。
這一下無疑加劇了手掌的疼痛,男子本來蒼白的臉色瞬間有些漲紅。
她脫下男子靴子,出手如電,三記笛子狠狠抽在了男子的腳掌上,蘇白瞬間猛抽幾口冷氣,差點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直到陸溪月淡然說道:「好了,直起來吧。」
蘇白才狠狠鬆了口氣,大口地喘息著,似是沒想到這麼輕鬆就過關了。
陸溪月拿起方才被她順手放在床上的流光,狠狠地威脅道:「下次若再敢不告而別,我就拿流光把你捆起來。」
「是……」
陸溪月靠在床上,慵懶地說道:「繼續吧,說說你還做錯了什麼。」
男子竟又再次變成了啞巴。
窗外春風輕輕拂過樹梢,發出好聽的沙沙聲,而蘇白卻像一個木樁,無論什麼風吹過,都激不起半分聲音。
陸溪月不悅地說道:「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現在一件都想不起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麼?」
男子小聲說道:「需,需要。」
陸溪月怒道:「你當時在神龍壘,為何要把麒麟血吞下去?」
因為倒立的緣故,蘇白艱難地開口,低聲解釋道:「我想把麒麟血帶回來給你。」
陸溪月神色卻沒有絲毫和緩,「當你遇到困難時,你明明可以先回來,再從長計議,可你偏要選擇將麒麟血生吞下去。」
「你這般不顧性命,若不是你體內有甘木枝,只怕已然命喪當場,屆時你要我怎麼辦,因為從此再難得到麒麟血而不甘,還是因為你的死而悔恨悲慟?」
「你是不是覺得你為了取得麒麟血而喪命,我就會原諒你,一輩子想著你?」
她眼底浮現一層凍人的冰霜,聲音冷酷到讓人心中發顫,「你明明說過你的命是屬於我的,卻這樣不愛惜?」
陸溪月一聲高過一聲,怒氣之盛像是在人耳邊炸開。
「我——」男子的呼吸越發粗重,終究只是低聲說道:「對不起師兄,是我錯了,你罰我吧……」
呵。
陸溪月忍不住冷笑一聲。
就在蘇白以為自己即將迎來狂風暴雨時,她的語氣卻突然溫和下來,和緩地問道:「倒立了這麼久,手疼了不?」
突然被這麼溫柔相待,蘇白眼眶瞬間泛起濕意,有些委屈地說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