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溪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唐忱,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恐怕是誤會了什麼,而且對於你方才的提議,不好意思,我已經養了一條笨狗,只不過最條狗最近不是很聽話。」
她轉身看向蘇白,將纖白的手掌抬在男子面前,冷道:「把流光給我。」
蘇白抿了抿唇,順從地自腰間取下流光,雙手交到陸溪月手中。
「把兩隻手平舉起來。」她再次開口,眸底涌動著如冰霜般的冷意。
蘇白神色一顫,猛地抬眸看她,陸溪月驚訝地發現,男子的眼眶竟然紅了?
她看著眼前男子掙扎的神色,恍然想到,他是在怕她要用流光抽他掌心,就像那夜用笛子抽那樣。
雖然她並沒有這個想法,可當時男子並沒有現在這麼牴觸,難道是因為此刻還有唐忱在場?
她正出神地想著,卻發現男子咬著唇,眸光一狠,將雙手平攤著送到了她面前,男子勁實的掌心還留著未褪的血痕,讓人一看便能想到這雙手當時的慘狀。
陸溪月冷著臉,在蘇白視死如歸的目光中,用流光將男子冷白的雙腕一圈一圈地緊緊束住,力道比昨夜大上了許多,清透的流光像是嵌進了肌膚,讓那修長有力的雙手沒有絲毫活動的餘地。
她牽著流光的另一頭向門口走去,被緊緊縛住雙手的男子也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往外走去,直到陸溪月停下腳步,將手中的流光栓在了門口雕花的柱子上,對著面帶驚訝的男子冷聲道:「你既然不想在屋裡好好躺著,就在這兒老老實實看門吧。」
說完像是沒有看到蘇白黯然含痛的目光,又負著手不慌不忙地走回廳中,對著廳中看著十分玉樹臨風的人嗤聲道:「唐忱你還不快滾?難道你還想賴在逍遙山莊不成?」
唐忱卻噙著抹志得意滿的笑容,緩緩說道:「阿逍,知道你沒有喜歡上別的人我就放心了,我可以等,一直等,直到你回心轉意。」
陸溪月冷冷嗤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喜歡上別人?」
唐忱瞭然地說道:「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喜歡上別人?」
當初他可是付出了整整三年,才用一顆真心打動了陸溪月,這世上若不是有利可圖,還有誰會像當初的他那樣,對陸溪月千依百順?
陸溪月暗自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唐忱倒還真的沒說錯,她看了眼被迫站在門口的藍衣男子,他像是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刃,卻在她面前收斂了所有鋒芒,又像是一塊稀世美玉,純淨誘人,叫人如何不喜歡。
陸溪月神情罕見地柔和下來,看的唐忱心中倏然一緊,即使是當初兩人感情最深的時候,陸溪月也從沒在他面前露出過這種神色,他顫抖著嗓音問道:「阿逍,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陸溪月揚手指了指門口,淡淡笑道:「就是他呀。」
蘇白遙遙看著陸溪月,他感覺自己像是夜半時分被魅惑的和尚,一時間口乾舌燥心跳如雷。
師兄說,她喜歡他?
「你真的喜歡他?」唐忱似乎不願相信她說的話,不可置信地高聲質問,俊朗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他可比你小了足足六歲!你我相識的時候,他甚至還只是個五歲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