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李沫自己跳河太傻了,死的勇氣都有,怎麼就沒勇氣把渣男也拉進河裡呢。
但這樣的話好想不怎麼適合直接說出來,有損她在大家心裡的形象。
「我明白,別說你,我也很吃驚。」陸母自以為理解,接過蘇彤的話去說。
蘇彤沒坑聲,就讓他們這麼認為吧。
陸政下班回來,一進門就問其他人:「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今天晚上院子裡這麼多,三三五五的聊著什麼。」
陸母上前接過丈夫的公文包放好,又體貼給他倒了杯熱水,才將傍晚那會發生的事告訴他。
縱使陸政自然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也還是在聽到這事後吃了一驚。
剛想說點什麼,最後卻是閉上嘴。
他一個男人實在不好去議論這樣的事,但這事又沉沉地壓在他胸口,還勾起了一件不願意去記起的陳年往事。
陸老太太是了解兒子的,嘆了口氣,問他:「你是不是想起了老陳他們家的大女兒?」
老陳,是陸政的戰友。
他們家大女兒當年也下鄉,後來嫁給了當地村長的兒子。
說是嫁,其實就是迫。
起初他並不知道,是很多很多年後,老陳來找他,求他幫嫁到鄉下的女兒離婚。
也是那次他才知道,原來老陳的大女兒實在受不了婆家的虐待逃回城裡投奔父母,才將這一切告訴他們。
他當然願意幫老戰友這個忙,只是很不幸,老陳的女兒還沒等到,就因為不堪鄉下丈夫的騷擾,絕望之下喝藥了。
那是陸政心裡永遠抹不去的痛,在後來無數的日子裡總會忍不住問自己,如果當時自己能早點幫到老陳,他的大女兒也許就不會走上絕路。
興許是因為有過這段經歷,陸政在聽到李沫這事時,並有像其他人一樣,將李沫不幸的過去當談資。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雖然這事旁人最好置身事外,但他真沒辦法。
陸母本快要睡著了,被丈夫的又一個翻身弄醒了。
「怎麼不睡?」陸母感覺出丈夫心煩意亂,乾脆把房間的燈開了。
「有點靜不下心睡覺。」睡不著的陸政,乾脆坐起身,背靠著床頭。
「怎麼了?工作上遇到了煩心事?」
陸政搖頭,問妻子:「你還記的老陳的大女兒嗎?」
這話出來,陸母還有什麼不懂的。
她嘆了口氣,開解丈夫:「當年那事,不是你的錯。」
陸政知道,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無法釋懷。
他苦笑,當年老陳的大女兒喝藥後,旁人說起這事,除了少數憐憫她的遭遇,更多的是說她不夠堅強,想不開。
要怎樣才算堅強?有時候除了嘆一句都是命,你甚至都不知道該去怨恨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