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兒子比你能幹多了, 你哪還能管束得了他。」
「話不是這麼說的, 我是父, 他是子, 他再能幹也是我陸政的兒子,怎麼就不能管束他了?」
「你啊你啊,升做小領導才多久,說話就已經飄成這樣子了。做父親的就一定要管束兒子嗎?你可不能做那種冥頑不靈的長輩。」
若說前半段開玩笑,後半句則是認真的叮囑。當然了, 陸母也知道丈夫不是那種控制欲強的長輩,他和兒子的關係向來很和諧, 從小兩父子就有商有量。
陸政故意嚴肅說:「什么小領導?我這次可是和老葉平起平坐了。」
陸母當然知道,丈夫這次的調動可並不是什么小領導。
不過站在妻子的角度,丈夫升不升職倒並不是她關注的重點。她開心的是,崗位調動後丈夫快樂了許多。確實應該開心的,終於能發揮自己才能,大展拳腳,也不用再受老葉的氣了。
丈夫這次升職,誰都沒想到,就真都挺意外的,她還是忍不住再次叮囑:「你可千萬不能飄。」
陸政點了點頭,開玩笑道:「這不是飄,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看到老葉,他現在看到我都客客氣氣打招呼。」
說到這,他忍不住想到以前,咬牙切齒說:「要是以前我也在這職位,葉玲玲就算去當尼姑,老葉也不敢在我面前吭一聲。」
陸母被他那句尼姑逗笑了:「瞧你瞧你,說話越來越狂了,人家葉玲玲怎麼可能去當尼姑。你在我面前怎麼說都沒所謂,可不要跑到人家老葉那去翻前帳胡說八道。」
「放心吧,我也就在你面前才能口無遮攔。」陸政其實也並沒有多討厭葉玉平,都是為人父母,也不是不能理解那顆為孩子著急的心。老葉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脾氣壞。但不管脾氣怎麼壞,怎麼著急,怎麼生氣,怎麼遷怒,卻是從來沒真在工作上改為難過他,沒真拿權勢來壓人。
陸政不想一直說葉玉平,影響心情。
「不提老葉了,提那晦氣的老東西做什麼。不如你跟我說說親家那邊的變化,我都好久沒來了,真是太久沒來了。」
上次來還是兒子和蘇彤訂婚,轉眼都過去一年多了。
丈夫最後那句話,似乎期盼中帶了點遺憾,陸母笑他:「你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喜歡來親家這裡啊?」
「我這不是受你感染麼。」陸政輕飄飄就把這責任推到妻子身上:「以前也沒覺得你多喜歡去親家那,怎麼這段時間跑得那麼頻密?」
「頻密嗎?」陸母反問丈夫:「旅遊回來後,我也就來了一次而已,怎麼算頻密了?」
「才一次嗎?」陸政都不敢相信,他怎麼會有一種很多次的錯覺?
別說,陸母也有這個錯覺,可認真一想真只有一次。
有時候人的錯覺就是那麼奇怪,明明第一次見面,卻熟悉的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似的。明明他們和魏家一年也就走動那兩三次,但今年莫名其妙的卻覺得好像經常走動一樣。
也許是因為兩家人越來越沒有了之前的拘束後,熟悉帶來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