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肅穆悲壯,空洞空白。
葉彩唐心裡湧上一種深深地悲涼和濃濃的感動。
她現在真的相信了,世上真的有豪氣干雲的義氣和擔當,如果到了生死危難關頭,夏樾是真的會擋在她前面,為她性命相搏的。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葉彩唐一瞬間便決定從此為夏樾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大人。」葉彩唐咬牙道:「我一輩子都要效忠你,誰也不能讓我離開六扇門……嘔……」
沒說完,葉彩唐跑到一邊去吐了。
夏樾的冷酷淡定也終於繃不住了,他甚至應不出一個好字,便彎下了腰。
楚時軒,六扇門從今天開始,和你勢不兩立。
讓大家唯一心裡平衡的是,楚時軒是他們中最慘的一個。
大家都吐的差不多了,有力氣回去看一眼的時候,感覺楚時軒已經快不行了。
楚時軒剛才覺得已經將膽汁都吐出來了,現在感覺,已經把下輩子的膽汁都吐完了。
他外衣已經脫了,大概用來胡亂的擦了臉和頭髮,然後遠遠地扔在了一邊。
但這只是聊勝於無而已。
黏在頭髮和身上的組織不是那麼容易清除的,味道就更別提了,楚時軒覺得他現在和旁邊的屍體也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屍體炸了,自己還沒炸罷了。
夏樾非常不想管楚時軒,甚至想落井下石再踹他兩腳。
可考慮到楚家畢竟在朝中還有些勢力,楚時軒又是來幫忙的,也不好打擊報復的那麼明顯。
夏樾掩著鼻子嫌棄道:「那誰,去把楚公子扶走。」
那誰,是誰?
劉沙和王統都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謝止更是已經跑出了十萬八千里,他只是個師爺罷了,一個月拿不夠塞牙縫的二兩銀子,為什麼要受這個罪。
夏樾只好指了兩個捕快。
兩個捕快可憐無助,又不敢違抗夏樾的命令,只好一邊乾嘔,一邊去拽楚時軒。
葉彩唐吐完一輪,緩過來一些,捏著鼻子走到了屍體旁。
這下衣服都不用剪了,於艷喜的身體下半身已經炸的七零八落。
葉彩唐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在血肉模糊中撥了一下,然後道:「夏大人……嘔……這不是於艷喜,這是個男人……嘔……」
夏樾皺眉看了一眼:「先放著吧。」
於艷喜的棺材裡,是個男人。
這很奇怪,但是這不是現在最重要的。
夏樾回頭吩咐站的遠些沒有受太多波及的捕快:「先把人押回六扇門,這裡圍起來,不許閒雜人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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