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十二月的邊界驛站,放眼望去白雪皚皚,寒風穿過枯樹林,凜冽不減,刮在人臉上生疼。
有風穿窗而過,美婦懷裡小男娃縮了下,立刻被一雙溫柔手臂抱緊。
「阿娘。」男娃不過四歲,童聲奶稚,仰頭看著阿娘時,滿眼的依戀。
美婦親了親他額頭,笑得柔和。
她的孩兒啊。
希望她存的這絲善念,日後能回贈到她孩兒身上,佑他逢凶化吉、一世平安。
接下來的時間,蘇家人一心趕路,需要休整的時候也儘量避開人來人往的大路邊,補充了體力後繼續前行。
一路下來宿過荒林,住過山洞,年節時普通人家熱熱鬧鬧吃著團圓飯,一家子只能窩在四面寒風的山林里啃菜乾,不可謂不苦。
三個還不懂事的娃兒遭不住的時候會啼哭片刻,哭完了眼淚一抹,又把小胸脯拍得響響的,男子漢小丈夫,也要頂天立地。
最乖的還要數甜寶。
年紀最小,卻全程不哭不鬧,也虧得她身體好,風餐露宿的竟沒凍出病來,讓蘇家人輕鬆不少。
這天行至傍晚,眼看天要黑了,前方是晚蜿蜒陡峭山道,走夜路太危險。
一家子決定在路口休整一晚,天亮後再繼續啟程。
找了個稍微避風的天然土坑,劉月蘭、何大香跟蘇秀兒三個婦人去撿能燒火的枯柴,蘇大蘇二照例搭灶燒鍋,準備一家人的晚飯。
「娘,」搭好灶後,蘇大摸到老婦旁邊,低聲道,「木車上的東西已經吃空了,就剩最後一小把木薯粉,撐不到雍州。」
蘇老婦皺眉,露出為難神色。
車上鄉親們送的東西再多也有數,沿途一家子還掏老本又給添置了些吃食才勉強撐到現在,這還是拼命省著吃了。
「娘,要不就、就吃點魚吧?」蘇大壯著膽子道,「吃的跟不上,咱大人還能忍個幾頓,但是三個小崽子怕撐不住了……」
蘇老婦抬頭,看向圍在生了火的土灶旁取暖的仨小子。
離家時仨臉上還帶點肉,現在一個兩個的,已瘦得小臉凹陷下巴削尖。
她咋個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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