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破爛布衣的枯瘦婦人勉力朝孩子笑笑,「能的,一定能的。」
「他們說小蘇家只留能本分幹活的人,我們沒有阿爹……只有娘跟小娃娃,也能留下嗎?」
阿爹被壞人打死了,他們家只剩下娘親,他們也還小,娃兒聽過好多人背後說,他們家活不了多久了。
「娘,要是不能留下來,你把我賣了吧,得的銀錢,養弟弟妹妹。」
婦人鼻子驟然一酸,掩下眼底彷徨,蹲下用力把幾個年幼懵懂的孩子抱進懷裡,堅定安撫,「我們能留下的!」
實則能不能,她又如何知呢?
只是這裡是她跟孩子們最後一處出路,無論如何,總需試一試。
若這裡也不留他們,回去了也是被那些惡霸逼死,毋寧……
婦人將孩子們抱得更緊,淚眼望向一旁流水潺潺的清河,灰暗絕望。
移動人群里,除了婦人孩子,也有白髮蒼蒼的老嫗,有骨瘦如柴腰背彎垮的老者,身邊無小輩,背影伶仃。
也有獨身一人的漢子,沉默寡言,低垂眸間是對人世的不忿與怨恨。
這些人只有在看向前方盡頭徒北村時,眼底才閃爍出一星微光。
那是他們掩藏在灰暗、無望、憤恨之下,僅僅存下的一點,已經卑微至塵埃的,希望被拯救的希翼。
徒北村里。
小蘇家空無一人。
早早得王川通風報信,知道村口外面有人連夜趕來蹲點,天還沒亮已經擠了一大波人時,蘇老漢拖家帶口早飯都沒敢擱家吃,直接躲霍家院裡去了。
就怕這些人到了家門口,又是一通跪拜。
而且這次來的人之多,真把蘇家老兩口嚇住了。
比上回還誇張,人山人海啊!
今兒早山上的鳥都被嚇得不敢叫了!
霍子珩硬生生被推了出來當盾牌,早上的教學泡了湯。
他也沒推辭,讓蘇大蘇二長冬幫著在院門口支了個遮陽棚,一桌一凳一搖扇,再加一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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