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斷刀跟毒不侵來了。」聽風入室稟報。
百曉風沒抬頭,冷白指尖依舊在琴弦悠然撥弄,「帶去茶室。」
對這兩人到來,他並無意外。
長西去徒北村送消息,只要稍有腦子的,就能猜到人是他叫去的,消息也是他給的。
袁家最後一縷血脈的消息……斷刀哪裡等得到明日再上門。
待聽風離去,百曉風才起身,懶懶踱步到梳妝鏡前,淡淡睨著鏡中人。
冷白色完美臉蛋上,一側兩條極細微的疤痕,還是刺眼。
百曉風臉一冷,拂袖踱去茶室。
茶室也在頂樓,位於樓梯口另一側,待客用的。
斷刀跟毒不侵此刻坐在茶室里,一人抱刀垂目,一人背著手滿室溜達,看到什麼鬼東西都嘖嘖嘆兩聲有錢。
甜寶在老頭腦袋上睡得東倒西歪。
百曉風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誒唷!來了!」
門口傳來動靜,到處轉悠的小老頭立馬看過來,滿臉堆諂笑,又是幫忙拉椅子又是幫忙斟茶,「百樓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來來,請坐,請喝茶!放心,今兒這茶絕對沒下藥!以前都是小老頭不懂事,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大度者長命!」
百曉風撩起眼皮子,凝著判若兩人的老頭,慢悠悠往他拉過來的椅子上一坐,端起他斟的茶水輕抿,一派姿態愣是把毒不侵當成了小廝。
狗東西。
有求於人就換副嘴臉,當他不知?
這時候要是敢給他下藥,斷刀就別想知道他小侄子的下落了。
毒不侵絲毫沒有被侮辱的感覺,笑得更狗腿。
行走江湖能屈能伸,臉面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
事兒干成了秋後算帳什麼時候都不晚。
桀桀桀桀!你個狗幣!
斷刀在百曉風走進茶室時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黑眸緊緊盯著他,「百樓主,你將我引來不管是何目的,只要肯將我袁家人下落如實相告,但有要求我斷刀能做到的,必全力而為。」
「呵呵!」百曉風靠著雕花椅背輕笑兩聲,優雅翹起二郎腿,「斷刀不管說話做事都如此乾脆利落,本座欣賞你,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本座也開門見山。」
他挑起眼角掠向在旁哈腰賠笑的小老頭,「當著本座的面,揍他一頓,只要本座滿意了,消息自然奉上。」
毒不侵臉上笑容一僵,忍不了了,破口就罵,「百曉風你這狗逼玩意兒龜兒子!你他娘乾脆躺陰溝里得了你爬出來嚇什麼人!披著人皮不干點人事兒,有種你跟老子別玩手段磊落坦蕩打一場,老子弄不死你算老子輸以後見了你老子爬著走!」
鏘——
毒不侵,「……」
他僵硬扭頭,緩緩對上斷刀……手裡的斷刀。
那玩意兒現在正對著他。
「……你你又又拿刀對著老子?斷刀,老子跟你玩完了,交情沒了,絕交吧!」毒不侵氣得哆嗦。
他為了幫他從百曉風這哄出消息,諂笑狗腿低三下四連小廝都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