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爺爺,撤!撤!」
毒不侵大笑,「等會!十二碼頭來了貴客,咱既然登門,怎麼著也得給點見面禮啊!」
老頭拐了個彎,直朝石堡門口男人衝去,待快要接近時又詭異轉折。
這次憑空響起三響。
三名擋在男人身前的侍衛,人人臉上掛了彩。
待他們想追,老頭跟一眾小子們已經大笑著揚長而去,頃刻消失在夜色。
半空只留下老頭囂張嘲諷,「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趴在地上當鷹犬,大鬍子,你也只配與鷹犬為伍了!」
這聲嘲諷,終讓崔應惟跟大鬍子同時變了臉色。
「他們是何人?」崔應惟望著幾人消失方向,淡聲問。
大鬍子牙關翕動,「徒北村,小蘇家的!」
「那個小娃娃有古怪,需查。」
……
跑到安全地界,毒不侵跟小子們才緩了下來。
老頭還意猶未盡,「可惜了,干不掉那個鷹犬。不過你們記住了,練手可以,手上輕易不要沾人命。」
「為什麼?」蘇武不解。
流放之地打架可不講道理也不講道德,他們見過的就是如此。
毒不侵拍了下他腦袋,哼道,「你們斷刀叔叔教你們拳腳功夫,是讓你們能有自保之力,不是讓你們逞兇鬥狠殺人用的。你們真敢,回頭便進不了家門!」
要是可以,他希望這些娃子們一輩子手不沾血。
一旦沾上了,就再洗不乾淨了。
小子們提起家裡自然打怵,轉而嘻嘻哈哈說到別處。
魏離步子稍緩跟白彧並肩,目視前方低道,「謝謝。」
「用不著。」白彧挑唇,笑容恣意不羈,「誰讓你是同門呢。」
魏離也挑唇,朝他肩頭送了一拳頭。
在總舵打鬥時白彧開口提醒他,沒有叫他的名字,應是猜到他與崔應惟之間有恩怨。
白彧素以驕縱跋扈面目示人,心思其實極細膩。
譬如數年前為了給斷刀叔叔送銀子,每日去找甜寶要糖豆吃。
又怎會是因為嘴饞?
甜寶也在跟老頭說悄悄話,「毒爺爺,回去編繩子。」
「編繩子作甚?」
「編比流星索長的,抽他。」
甜寶對最後一下沒打著崔應惟耿耿於懷。
她把錯誤歸結為藤條不夠長。
毒不侵按住抽動的嘴角,開始苦口婆心,「乖寶,咱得收斂點!能耐不能讓別人看光嘍,保持神秘才是真高人懂不懂?你今晚露的那手已經夠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