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般解說,眾人忍俊不禁。
李啟明左右張望一眼,眼底浮出壞笑,壓低聲音幸災樂禍道,「要這樣說,那丁少爺就是走運千日終於倒霉,他在武館呆了三年了毫無長進,素日裡又愛惹是生非,聽說這回武館不留他了,過兩日他便要被遣返回家。」
「如此,你們在武館會好過許多。」
「可不是!」
人已來齊,丁管事站在馬車前吆喝,「都上車!再磨蹭趕到信都就要天黑了!」
白彧忙匆匆道了聲別過,拉著甜寶爬上馬車。
另外三人已經在車上,除了此次考核中取得第一的徐揚,另外兩人都是二年級生,一個叫於洪,一個叫韓文柏。
此行丁管事一道,負責將他們送抵信都。
馬車起行。
丁管事坐在門口位置,就著下午天光掃視五人,沉聲道,「能夠通過考核去往信都鏢局,對你們而言是一種榮耀,這是武館裡多少人擠破頭都拿不到的。今日你們同聚在此,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但是切忌莫要自驕自滿。鏢局跟武館不同,那裡高手眾多,想要出人頭地還得看往後。我跟館主亦希望你們將來皆能有一番大作為。」
五人齊聲應,「是!」
等丁管事一通冗長的訓誡告誡結束,白彧跟甜寶雙雙閉上眼睛假寐,像是累極了般。
背地裡,某人小動作不斷。
借著行囊遮掩,白彧暗戳戳找甜寶戳手交談。
他尾指戳了下搭在旁側的手:這個姓丁的妖言惑眾道貌岸然,拿我們當傻子哄呢。
甜寶戳回去:他當我們是傻子,我們當他是驢子。
白彧又戳:什麼狗屁榮耀、出人頭地、大作為?以為我們不知道,去鏢局的新人都是炮灰。
甜寶狠狠戳:炮灰,閉手。
白彧不敢戳了:……
來之前他們倆把乾爹收集到的有關歸一閣的資料信息全部看過了。
歸一閣挑弟子確實是由武館輸送,但是去往鏢局後才是最難過的關卡。
新人到了那邊要隨鏢局跑鏢接任務,凡事需跑在前頭,遇上打鬥也要衝鋒陷陣。
不怕死的、且最後還能活著完成任務的,才有機會入歸一閣。
說白了想去歸一閣就得先當炮灰。
從外灘到信都,馬車行路用了一個半時辰,到信都時已經是下傍晚。
天際渺渺紅霞將整個信都籠罩其中,暈上一片浮光。
馬車進城後穿過大街小巷,越過喧囂,最後在城西臨街位置停下,旁側,就是信都頗負盛名的信遠鏢局。
鏢局大門上方插一白底黑金旗幟,迎寒風招展,暮色下旗幟中央金絲描邊的偌大「一」時隱時現。
白彧跟甜寶下車,抬頭看了眼旗幟,最後視線落在鏢局門額上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