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每日裡病懨懨躺在床上「養傷」,就靠著這點子八卦續命了。
鏢局西北角窄小院落里,靠里小房間光線有些昏暗。
六月白日裡陽光燦爛,光線卻少有能照進那個房間。
白彧坐在床邊,吃著妹妹親自送來的飯菜,眼睛神采奕奕。
「老頭的內損丹真不錯,吃一顆藥效能維持三個多月才散盡。」他壓著嗓子,想到那些大夫下的診斷便悶笑,「九兒,他們知不知道自己是庸醫?」
甜寶坐在床頭桌另一邊,兩手托腮百無聊賴,「小心隔牆有耳。」
「有你在,這要還能有人把話聽了去,那他耳朵得長多長?」
當他不知道甜寶耳力超絕麼?
別人想聽他牆角,那得有能聽十丈遠的耳力,又或長一隻十丈長的耳朵。
「有人來了。」甜寶小小翻他一個白眼,「你傷勢已好,苗崢那裡應該還快會傳下令來。」
白彧便不再說話,埋頭吃飯,等他剩下的半碗飯吃完,甜寶口中的「有人」才走到他房門口。
果然是來傳召他們到前院大廳的。
此刻正午,大廳里鏢局各管事幹事齊聚。
大當家苗崢坐上首,下方兩側又分別坐滿人,看到兄妹倆走進來時,人人目光皆帶上銳利審視。
苗清儀也在,就站在她爹身後,看兩人的目光最為不同,滿是仇視。
「石玉,九兒,你二人應知我召你們過來所為何事。」苗崢開口,嗓音冷沉,「你們進鏢局後第一次跟鏢,本是一趟歷練,沒成想卻正因你二人壞了事,導致鏢局蒙受巨大損失,你們可知錯?」
石玉跟甜寶低頭,「大當家,我兄妹二人亦對此事耿耿於懷,痛愧難當。」
「你們二人能有此心,我很欣慰。但是功是功過是過,兩者不能盡數相抵,否則難以跟其他鏢師交代。是以經由鏢局各管事商量後,做如下決定。你二人若能過了鏢局的九宮陣,此前過失便既往不咎。你們可敢闖陣?」
兄妹二人抬頭,目光堅定,「敢!」
二人話落,苗清儀臉上揚起諷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們如此英勇,那就祝你們通關歸來!」
兄妹倆又低下頭,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也不讓她看到他們任何反應,把苗清儀氣得咬牙切齒。
有高沖親自領路,將二人帶到鏢局東邊九宮苑,打開苑門。
他看了兄妹倆一眼,道,「你們踏進門後,陣法便即刻開啟。只有通關才能活著出來,若是知道無法通關,中途可以求救,我就在門外。但是一旦你們求救,便也不能在鏢局繼續呆下去了。」
甜寶跟白彧對視,齊聲跟高沖道了聲謝,及後舉步踏進苑門。
他們走進去,後方苑門立刻合上。
白彧肩膀輕輕抖動,斜睨甜寶強壓笑意。
便是甜寶,嘴角也彎了些許。
九宮陣?
真是好巧,乾爹教他們的第一個奇門術就是九宮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