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幾人,烏和泰腦袋更疼了。
那女的上場用一顆清毒丸打了烏家臉面,緊接道出師承毒不侵,再順勢要求入島。
是知道只要抬出毒不侵,眾目睽睽之下他絕對不能拒絕,因為他對外營造的一直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哥哥形象。
一環扣一環,對方早就設計好了。
若她直接說自己是毒不侵的徒兒,他還能藉口懷疑對方冒認,偏偏對方先展露了實力,而普天下能教出這種徒兒的也只有毒不侵,先入為主,周圍看客壓根不會生疑。
如此,便讓他完全沒有餘地轉圜。
九國通緝令上的人啊!
一己之力砸了歸一閣山門、劈了歸一閣殿!
烏和泰越想腦袋越疼越暈。
這幾個人入了島,堪比在他島上埋了一道隨時會炸開的雷。
「硬拼自然不成,把他們放了更不成。」烏和泰揉著額角,渾身煩躁,「這次應邀前來的貴賓里大半是九國的權貴,他們必然也已知悉那五人真正身份,再加上……我若佯作不知,將他們放了,等於跟九國作對。」
最恨的是就算他敢放人,對方還未必樂意走!
簡直讓他騎虎難下!
「子騫,你將九國貴賓請到別苑,就說烏家今晚設宴宴請他們,有要事相商。」最後烏和泰眼底一沉,咬牙道,「我去一趟西島!」
此言一出,廳內響起三聲驚呼。
「泰兒!不可!」
「爹!萬萬不行!」
烏和泰環視他們,沉聲,「此舉以防萬一,那五人既然用計入島,我們跟他們之間是必然不能善了的,便是暴露,總比保不住命來得好一些!」
月亮一點點往上爬,銀月星海,島上的夜景極美。
距花廳近十丈的景觀小花園裡,女子躺坐在杏樹上,背靠枝丫,閉著杏眸,一隻腿垂下輕晃。
恣意悠閒。
茂密杏葉層層疊疊,交錯出的陰影將她身形完美隱藏,輕易無人能發現。
須臾,躺靠的枝丫微微一沉,身邊多了股熟悉氣息。
甜寶睜眼,恰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她啟唇,「我聽到——」
「蘇甜寶,」白彧喚她,他不鬧不笑看人時,予人的壓迫感極強,「今日賽場上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甜寶皺眉,有些不解他的怒意為什麼能持續這麼長時間,「我有把握,清毒丸已經將毒性化解,且我體質特殊,不會出事。」
「在你心裡,你三個哥哥,跟你從小一塊長大的夥伴,在你心裡的分量是不是連讓你猶豫的價值都沒有?」
少年漆深眸子緊緊凝著她,眼底有強壓的怒氣。
這是甜寶從未感受過的強勢,她頓了下,解釋,「不是如此——」
「恕我不敬,若有一日,一碗毒液放在蘇阿爺蘇阿奶面前,投入清毒丸化開毒性,你可會讓他們喝下?他們若喝下,你心裡會如何?」
少年緊逼的追問,讓甜寶啞口,她不會讓那碗毒液出現在阿爺阿奶面前。
誰敢,誰死。
「我知道你自小淡漠,不通這些。但是將心比心總會。蘇甜寶,你在我們心裡的分量,一如阿爺阿奶在你心裡的分量。」白彧垂眸,跳下枝丫邁步離開,「你似乎從不曾在意,我們是夥伴,不是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