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從船艙里爬出來,大笑,「這你就更不懂了吧?先得裝得形似才能神似,總有一天老二能裝出師父的文人范兒來,老二,任重道遠,努力啊!」
文武,「滾!」
三兄弟在甲板上打打鬧鬧,甜寶坐於船舷上晃著小腳看河光,迎面風吹來,舞動她髮絲、袍擺,有種乘風之態。
「去長京?」白彧背倚舷,逆著河光笑問。
「嗯,本王八沒出現在空流島,消息恐怕已經傳回他後方陣營,我總要去看看長京那邊是什麼情況。再說我答應魏離了,要給他偷國庫去。」
「他日後若是登頂,你偷的便是他的東西。」
「現在還不是他的。」甜寶歪著腦袋想了想,「洪德帝太壞。」
白彧失笑,轉過身跟少女一塊吹風賞景。
魏離早在長京下了一盤棋,回去之日便是收網之時。
那裡的情況之亂,定是比空流島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長京的勝負,事關生死。
他們與魏離既是同門師兄弟,又是一塊長大的夥伴,自不能看他一人孤軍奮戰。
……
大越,長京。
皇城上空溢滿陰霾,將三月明媚遮掩。
朝堂內外風聲鶴唳。
皇上的身體越發不好了,此前還能撐著勉強上朝,現在卻是連龍床都下不來。
太醫院依舊束手無策,民間請來的杏林高手一個個被推出去砍了頭。
承乾宮裡咳聲不停,咳嗽的人似要把內腑都給咳出來一般,直聽得人揪心。
最怕皇上一個不高興,被他攫入視線的人也要被砍頭。
「皇上,該吃藥了。」苗平侍疾龍床前,說話小心翼翼。
龍體遲遲未愈,皇上脾氣越發古怪暴虐,陰晴難測。
就連他這個大總管說話做事都要慎之又慎。
洪德帝躺在床上咳得脖子臉通紅,眼角儘是咳出的眼淚,「魏離、查、得如何——嗬嗬——」
苗平忙道,「皇上下令魏都尉負責徹查,予三日之期,今日便是第三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眉目。」
「朕、嗬嗬、怕等、等不了……定要將害朕之人、碎屍萬段!凌、凌遲!嗬嗬……」
便是病得奄奄一息,皇帝身上濃郁的戾氣亦駭人心驚。
苗平不敢跟皇帝病態的眼睛對視,將人小心扶起,「皇上且放心,魏都尉領羽林衛與錦衣衛聯手徹查,那膽敢謀逆之人絕對逃不掉!」
剛給皇帝餵完藥,店外就有內侍小心翼翼來稟,「皇上,魏都尉請求召見!」
洪德帝眼睛猛地一睜,「傳!」
即刻有進步聲跨入殿內,步履聲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