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犯全被判了斬首刑罰,其家眷或充奴,或流放,或刺字發配邊疆,可謂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更讓群臣憂心的是,整個皇室除了正臥榻在床的皇上及一個長樂公主之外,所有皇室血脈皆在此次謀逆事件中隕損。
這……說句大不敬的,皇上眼下病入膏肓,萬一哪天——那大越皇室豈非後繼無人了?
國朝不可一日無君,否則大越必亂啊!
一時間朝臣們憂心忡忡的,心生鬼胎的,心思各異。
東市東二巷,魏府。
一群小廝在府里忙忙碌碌整理東西、收拾物件。
甜寶幾個坐在魏府小小後花園裡吃點心,邊吃邊閒聊。
宅邸不大但是五臟俱全。
主院客院書房集中南角,小花園裡遍植花卉文竹,穿插坐落假山涼亭,很是雅致。
「這宅子不錯啊,又大又漂亮,怎麼說不住就不住了,嘖嘖多可惜!」蘇武一來就把整個宅子跑了一遍,滿臉可惜之色。
他們家十個加起來都沒有魏府小花園大……長京的富貴人家是真奢侈。
魏離跟他們一塊坐在園中小石桌旁,刺繡玄袍著於身,沉穩貴氣。
「洪德躺在床上動不得,政務沒法處理,現在朝堂上混亂得很,那些臣子各種心思。我需行下一步了,屆時,便得住入宮裡。」魏離淡淡一哂,扭頭朝皇宮方向眺去。
皇宮四面高牆,住進去,便也等同入了牢籠,給自己套上枷鎖。
得失難訴。
甜寶拍拍手上點心屑末,「你皇子的身份揭開來,當皇帝便只是時日問題,就是太費腦子。」
魏離,「……」
白彧悶笑,「各地有各地的生存法則,皇室想活得好費腦子,流放之地想活得好費拳頭,其實皆一樣。」
甜寶皺眉,馬上不服,「不一樣,我拳頭大。」
白彧,「……」
蘇家三個小子笑倒在石桌旁。
蘇武捶地,「明知道甜寶不會聊天,你們偏要跟她搭話,活該你們一個個吃癟哈哈哈哈!」
少女木著臉坐在那裡,對旁邊的人一個個死亡凝視,看誰笑得更厲害。
白彧立刻以扇遮面,魏離低頭裝咳,蘇安蘇文跟蘇武一樣選擇頭埋地。
「難得聚一次,好久沒跟你們切磋了,打一場?」好一會魏離才抬頭,提議,視線卻是落在喪臉少女臉上。
其餘四個少年聞聽此言皆大驚,看他的目光無比敬佩。
而對面少女聽得打一場,杏眸立刻一亮,喪氣也隨之一掃而光精神抖擻。
魏離眼底飛快掠過笑意。
大師姐其實很好哄,只要讓她揍一頓她便開心了……這次,換他來吧。
「上拳頭還是上武器!」甜寶翻身跳到旁邊空地,興致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