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沒長人腦,不聽人話,關進空間裡還想繼續攻擊她,說明主子的命令一旦下了,他就會將命令執行到底,除非主子喊停。
如此,將他放出來,少不得又是一場打鬥。
甜寶將鐵哨湊至唇邊,沉眸。
前方空地上立刻閃現一道修長身影,身上衣服還沾著泥巴,兩眼透著極細微的茫然。
下一瞬,視線聚焦在眼前少女身上,不是人立刻朝她撲去。
甜寶吹哨,「噓——」
尖利刺耳的一聲,讓不是人動作頓了下,又迅猛撲來。
「噓——」
頓。
「噓——」
頓。
兩人之間跟卡頓似的,距離緩慢拉近。
甜寶小臉黑了,手一揮把舉劍朝她劈來的玩意兒收起,轉身瞪著堂屋門口笑得渾身抽搐的執扇少年,「屁用沒有!」
這控訴,讓白彧笑得肚子都要卷了。
魏離不敢笑,以拳抵唇咳得天翻地覆。
蘇安蘇文蘇武直接躺在地上蹬腿打滾,「哈哈哈哈!」
「寶兒,噗!會不會是、哈哈、因為你、你不會、吹哨子哈哈哈哈!」白彧沒力氣了,捧腹蹲下。
甜寶,「……」
哨子不就是用嘴吹嗎?
她吹哨子沒問題。
是那玩意兒聽不懂!
氣呼呼回房睡覺,甜寶躺上床立刻閉眼沉入空間,把不是人往土裡又種了三十回。
蘇家仨小子本來就困,被甜寶吹哨逗精神了,又笑萎靡了,也各自回房歇下。
堂屋裡一盞燭光,兩個人,隔桌靠牆而坐。
「那裡的麻煩你可能應付?」白彧靠著椅背頭微仰,玉扇在膝頭一下一下清點。
斂了笑,不再刻意收斂氣息時,與在甜寶面前的樣子渾然是兩個人。
散漫,不羈,邪肆,危險。
魏離瞥他一眼,「不算麻煩。驛館發生的事,我會去信各國國君如實告知。活下來的那些互為人證,長京百姓也是人證。就算諸國不想承認,要為難我大越也需師出有名。」
「既如此,夜深了,你是不是該回宮了,皇上?」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嘖。」白彧挑眉,「你初登大位,長京你離不得,別胡思亂想了,乖。」
魏離微笑,「我是你師兄,小、師、弟。」
跟他說「乖」?
白彧從善如流,「師兄,乖。」
「……」把少年皇帝氣笑了。
夜色已深,他確實該回去了。
回那個清冷的地方。
他起身,緩步走出。
「魏離,若有事,可隨時找我,望鵲樓暗點你知道的。」身後,少年的話語帶了一絲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