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甜寶,險些拖累了你。」
甜寶有片刻發怔,因著這句話,心頭莫名湧出一股澀意,胸口有些悶。
她從未覺得身邊的人是拖累。
從來沒有。
不管是爺奶爹娘,還是先生師傅毒爺爺他們,以及從小陪她一塊長大的這些夥伴,於她而言都是她的救贖。
她時時慶幸,這輩子在她身邊的是他們。
讓她覺得,活著也不錯。
「甜寶,你可別跟哥哥們俗氣啊,咱幾個在家是什麼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出什麼事,別說烤豬手了,回頭咱哥幾個還得被家裡刮一層皮!你就當是為了哥哥們的皮著想,也讓我們幾個有點表現的機會不是?」
「哥哥保護妹妹天經地義,這種事情犯不上矯情,不然哥出去行走江湖要被笑話的!」
「文人最重風骨,甜寶啊,就不用哥哥多說了吧?」
偏頭看著三個哥哥插科打渾的逗她開心,甜寶逐漸彎了杏眸,「先救你們的烤豬手吧,話那麼多。不趕緊塗藥,回頭你們吃飯都不利索。」
等毒不侵百曉風跟大鬍子趕到時,四個小子的手已經被裹成粽子,一個個的上衣還不翼而飛。
把三個老爺們氣得眼睛瞪圓臉變色。
「誰讓你們脫衣裳的!甜寶是女娃,你們心裡有沒有點數?趕緊的摟兩把蘆葦葉子遮一遮,真是辣眼睛!」毒不侵邊罵邊上手扯蘆葦葉,咻咻咻的往四個兔崽子身上扔。
四兔崽子,「……」
所以他們傷痕累累的手,就沒人關心一下嗎?
再說那些蘆葦葉子抱在懷裡,遮得了前面也遮不了後面,何用?
幾人的包裹行囊都在運船上。
好在最後甜寶扔了幾件衣裳出來給他們蔽體。
黑色夜行衣,看著很眼熟。
蘇武粽子手撓腦門,「是真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甜寶避開幾個哥哥疑惑的眼神,背身抬頭望天。
她空間裡,不死人跟幾個活死人被扒的清潔溜溜,露著一身鐵皮,站在藥田裡眼睛茫然。
「毒爺爺,你認識這些蟲嗎?」把這裡發生的事情簡單跟三個大人說了一遍後,甜寶指著滿地蟲屍問。
那些蟲屍極細,被火燎燒後身體捲曲,像打卷的髮絲。
毒不侵臉色沉下來,「這些應該是蠱蟲。我對蠱蟲雖然沒有研究,但是因為對毒感興趣,以前也翻過不少相關典籍,稍有了解。
這種應該是羌族的血絲流蟲,以人體為爐才能孕養。血絲流蟲沒有毒性,但是一旦鑽入人體便會傷害人體頭部,極易使人產生幻覺至瘋癲。
承受不住的人,要麼變成弒殺惡魔,要麼自戕而亡。
而且這種蟲一旦進入人體是極難清除的,任何手段都殺不死,繁殖又特別快,只有爐鼎死亡的時候它們才會破體而出,另尋人體寄生。」
「甜寶,你確定沒有受傷?」聽了老頭解說,百曉風臉色變得很難看,眼底藏不住的擔憂、
這種蟲太過細小,鑽入人體根本讓人防不勝防,甚至連傷口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