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哪了?」少年又問。
「……」瑪德。甜寶喪著小臉,不想說話。
脖子後仰嗎?她以後改!
「傷哪了?」少年於此刻格外有耐心,嗓音始終低低的,像是怕嚇著她,更像是怕被她拒絕,「甜寶,你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尋解決醫治的辦法,好嗎?」
甜寶腦殼又疼了,她最受不了人來軟的,猶豫片刻後無奈道,「小傷,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那條蟲子被我掐兩截了……身子燒了,頭沒找著。」
白彧心一下涼了下來。
他不懂蠱蟲。
但是他知道今天最後那場埋伏是衝著甜寶來的。
那麼那些蠱蟲,定然也是專門用來對付甜寶的。
絕對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麼簡單。
甜寶的本事外人即便不知道全貌,憑著過往發生的諸多事情也能推測出一二,絕不會等閒視之。
血絲流蟲,或許沾上一點點,哪怕是半截,也會讓甜寶喪命,只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
白彧瞳孔劇顫,胸腔起伏,嘴巴張張合合良久說不出話來。
及至察覺少女又皺了眉頭,他才強自壓下心頭起伏的情緒,抬手拍拍她額頭,笑道,「我知道了,既然蟲子被你掐了,應該不會對你有太大妨礙,先回房休息吧。」
少女腦袋歪了下,轉身,「白彧,你跟老婆婆一樣愛操心。」
「嗯。」後方少年聲線柔和,「甜寶,若是有哪裡不舒服,定要告訴我。」
「知道了。」
少女身影很快消失在甲板,少年仍站在那處。
月光偏移,一縷黯淡月光照亮他隱藏的眉眼,冷得駭人。
運船由大鬍子親自掌舵,在運河上幾乎一路沒停歇,行了大半個月。
下船時,幾人又是另一副不起眼的面貌。
有了上次露餡的教訓,老頭的頭髮被染黑了,百曉風的香味也沒了,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沒有一個人朝他們行注目。
也是腳踏了實地,幾人才發現這大半個月時間裡,坊間、江湖已經全是他們的傳說。
酒樓、茶樓來往食客、茶客眾多,向來是聽八卦最好的地方。
龍元國都城價格最平、客人最多的百姓茶樓里,茶客們聚在一處高談闊論。
「可惜當時我們不在場,沒能親眼瞧見,當時的場面是真嚇人!」
「上百江湖高手啊!還有外圍全是官府派去的弓箭手!你們想想何等陣仗?那八個窮凶極惡之徒愣是在這等陣仗里殺出一條血路,破開城隍廟逃了!現在蒼梧西城的城隍廟牆還沒修繕好呢!」
「你這人說來說去說不到重點,去的那一百高手活著出來的只剩寥寥十數人你怎麼不說?還是虧得最後膽怯了腿腳快,逃過死劫!有人後來跑去城外水松林看了,到處染血!豈慘烈二字能形容!」
「唉,九萬兩黃金啊,重金懸賞的告示現在仍舊貼在城牆上,卻是沒人敢再去揭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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