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百姓更擔心的,是染上怪疾的是皇上自己。
大越改朝換代,現在日子剛剛穩定下來,比以前好過一點點,可經不起再有什麼動盪了!
同時甘府也接到了聖上召令,傳入宮覲見。
御書房中,魏離朝老態龍鐘的甘老太師鞠了一躬,嚇得八十多歲的老太師險些從圈椅上摔下來,「皇上折煞老臣了!」
「老太師為大越鞠躬盡瘁歷經三朝,當得朕此禮。」魏離正色,接著道,「且今日傳老太師入宮,亦是朕有要事相托。」
「皇上但請吩咐。」
「朕有要事需離京一段時間,想托甘老在此期間能暫代管理朝堂事務。而今朝中新舊老臣各半,互相不服,上頭若無人管制勢必生亂,在朕心裡,能鎮得住他們的唯有甘老一人。朕會留下任命甘老暫管朝務的手諭,若誰不服,可憑手諭罰之。」
甘博元亦正色下來,蒼老眼眸眸色深沉,他眯了下眼睛,看著面前器宇軒昂的青年帝王,「皇上如此重託,是非去不可?」
青年直視老者,口吻不容置疑,「非去不可。」
老者沉默須臾,雙手交疊在身前,眼底閃爍精光,「既如此,皇上想要老臣鎮守朝堂,比起一紙手諭來,當是予臣龍令更為合適。有龍令在手譬如皇上親臨,老臣辦起事來也更名正言順,皇上覺得如何?」
青年容色不變,「治國之道有二,穩朝堂,護疆土,不管哪一道皆是為守護山河百姓。此番朕除了託付甘老穩朝堂,也要托袁將軍護疆土。朕以為,龍令交予袁將軍更合適,甘老說呢?」
「為何?難道皇上心裡,老臣這個三朝元老的功勞,及不上袁將軍?」
「非也,乃是朕心裡,君為輕,百姓最重。甘老守的是朕,而袁將軍守的是朕的子民。兩位皆是朕倚重之臣,無分彼此,更無需比較,我們為的都是這江山社稷。」
靜靜凝視帝王片刻,甘博元朗笑,雙手作揖鄭重行了一禮,「臣,願以殘軀為皇上鎮守朝堂,萬死不辭!」
是夜,一隊快馬穿過長京城門,馳入遠方夜色。
斷刀跟紫衣並立城牆上,目送快馬消失。
「甜寶定能安然無恙。」紫衣輕道。
「能。」斷刀兩手垂在身側,右手龍令邊緣硌得掌心生疼,他也想親自去替甜寶尋解蠱之法。
可是他不能。
暗算甜寶的人必然有後招,他們要做兩手準備。
魏離已經離京了,他必須留在長京坐鎮,周邊那些人才不敢妄動。
疆土穩,流放之地才穩,徒北村才能無憂。
那裡,是甜寶最牽掛的地方。
紫衣又何嘗不心苦。
他亦是身在其位身不由己,有時候想想,真不如當初在流放地那般恣意自由。
可是有些擔子,總要有人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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