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大晚上主動找他們喝茶,是破天荒的事兒。
她要是睡不著,最多自己一個人跑到房頂上靜坐,從來不找伴兒一起。
甜寶伸手緩緩抱住腦瓜子,漆黑杏眸在燭火映照下,顯得有些沒神采,整個人更是透了股有氣無力。
把白彧跟魏離嚇得心臟懸起老高,「到底怎麼了?」
「白彧,魏離。」甜寶嗓音縹緲,「嬤嬤給我羊皮卷,寫的是羌族文。」
少女抬起頭,嘴角抽搐,「我一個字看不懂。」
白彧,「……」
魏離,「……」
噗。
這是件很悲傷的事情。
但凡甜寶表情正常點,他們絕對不會笑。
真的。
兩人埋著頭,直笑到少女準備揍人的時候,白彧才抬起笑紅的臉,桃花眼彎彎,「甜寶,羌族文……冰兒認識,哈哈哈哈!」
魏離沒敢抬頭,不想讓師姐看到自己笑得變形的臉,「魯嬤嬤用羌族文,興許、噗、早就有了託孤之意。」
甜寶,「……」
這兩人一直笑,顯得她像個傻子。
甜寶起身,把兩個自詡聰明的腦袋一陣揉吧,才氣呼呼回了房。
是她先入為主了,一直把冰兒當八歲小娃兒看。
忘了冰兒自幼天資聰穎,八歲的時候就險些當上了羌族聖女,又怎麼可能不識字。
一行只在小客棧住了兩日,準備妥當上路的馬車後,即刻啟程回邊城。
另邊廂一如白彧所料,毒老頭跟百曉風等人半個月後各自在望鵲樓暗點接獲消息,甜寶在回流放地的路上了,安全無虞。
空流島某座茶樓,鳥窩頭小老兒坐在大堂靠窗茶桌,翹著二郎腿品著大紅袍,時不時桀兩聲,樂得跟傻子似的。
「毒老,今兒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周圍茶客見著他這模樣,笑著搭話。
老頭在空流島逗留了近一個月時間了,各大家雞飛狗跳之餘,老百姓也不乏熱鬧,全是老頭帶來的。
烏家背後那點秘辛被瘋癲後的烏和泰抖摟得一乾二淨,毒不侵往日在眾人心裡的印象早就不知不覺有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