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抱過一個酒罈挑開蓋子對嘴就飲,「他們敢來老子就敢打。」
白奎笑道,「那可不成,光會動拳頭是為莽夫,一雙拳頭再硬能打幾人?打是肯定要打的,但是得用讓對手最痛的方法打。」
「等皮外傷變成切身之痛,九國此前的忌憚就不會再是忌憚,勢必要將甜寶置於死地。」百曉風霸占了霍家唯一的躺椅,長腿優雅交疊仰望夜空,語調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諸國集結反撲之力絕不可小覷,一旦動上真格,最危險的是甜寶。」
而流放地,是甜寶最大也是唯一的軟肋。
她在乎的人全在這裡。
四人對此皆心知肚明。
所以他們必須要守好此地。
這也是霍子珩讓三人今晚過來相商的目的。
讓孩子們無後顧之憂,他們才能在外面的天地自由闖蕩自由翱翔。
霍子珩終還是抱過酒罈,淺飲了一口,藉由烈酒燒喉的滋味壓一壓思緒。
甜寶的能力逐漸為人知悉,如此強大逆天卻不為九國所用,這是所有掌權者都不能容的。
就如當初的霍氏一族。
但是他相信,甜寶絕對不會跟霍氏一樣下場。
霍氏謀算能力再強,終究擋不住諸強的刀劍,但是甜寶可以。
月亮已經升得老高了,男人們聚在一處抱著酒罈天南海北的聊,還沒有散場的意思。
酒氣濃得從這邊院子飄到那邊院子。
蘇家灶房裡,蘇秀兒坐在灶前燒火,灶上小鍋里煮著解酒茶。
「你呀就是愛操心的命。老男人聚一塊不喝到醉死是不罷休的,讓他們醉去唄,晚上吐吧吐吧就能醒酒了,費這心作甚。」霍氏嫌灶前熱得很,端著小矮凳坐到門口乘涼,手裡一碗秀兒特地給她做的釀丸子,吃得一臉滿足。
家裡其他人已經睡下了,相對那邊院子要安靜許多。
灶里火光映在蘇秀兒清秀臉龐,笑意柔婉,「左右有空,煮一壺解酒茶不費事的。待會嫻姐姐給先生也端一碗回去,喝了解酒茶明兒起來不會頭疼。」
「行,給我倒一碗大的!」
蘇秀兒失笑,「好。」
這些年在徒北山日子越過越順心,她又跟著毒老打下手,每日裡心思都沉浸在草藥及醫人治病上,整個人氣質變化極大,與初來時候已大不同。
沉靜,隨和,自然大方。
只靜靜坐在那裡,便似歲月靜好。
霍氏看得都有些失神了,心頭惋惜得不得了。
這麼好的女人,當初嫁到那戶人家真是瞎了眼了。
不是,是那家人瞎了眼了。
這麼好的女人都不懂珍惜。
嘖,這天下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她家狗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