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娘沒辦法陪你,爹是連著她那一份,加倍的可著你疼,要不然你能打小就當小霸王?」得了兒子準話,男人一高興就開始得意忘形。
冷不丁鬢角一疼。
回過神來時眼前多了根白頭髮,兒子從他髮鬢揪下來的。
不孝子把那根白頭髮在他眼前晃了晃,告訴他,「一把年紀了,在外穩重點。心眼玩太多,淨長的白頭髮!我娘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老男人!」
白奎,「……」
這要不是他兒子,他一巴掌呼死他!
把那根白頭髮小心放進衣襟,白彧看著前方,嘴角翹起些許。
他不怪爹娘。
誠如所言,從小到大爹給了他雙倍的愛,從不曾讓他缺過什麼短過什麼。
別人有的他都有,別人沒有的他也有。
所以他從來不羨慕別人有娘他沒有,因為爹把能給他的一切全給他了。
二十二年人生回想起來,全是縱情恣意,他真的沒吃過一點苦。
在他身後,有兩個人把所有的苦全扛了,他才能活成今日的白彧。
怨?怪?他是最沒資格這樣做的人。
「兒子,待會順便問問有沒有西陵那邊的消息,那天被你打了個猝手不及,爹一點準備沒有,買的點心還得托你二姨帶去給你娘……好不容易相見,結果走的時候連聲告別都沒機會說,兔崽子……」事情解釋清楚了,父子倆也說開了,白奎再提要求無所畏懼。
白彧笑睨他,「白城主素日裡的精明勁兒跑哪兒了?我既已知道真相,你以後想去西陵,誰還攔著你不成?」
「那不行,我多出現一次,你娘危險就多一分。不見是最好的,再說你爹是誰?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爹熬得起!」
「我不是三歲小兒,別人想害我沒那麼容易,你們實在用不著再那么小心翼翼。不過既然爹熬得起,行,熬著吧。」
白奎又被堵了個啞口無言。
既然如此,他也不是非得熬著。
有空的時候,給媳婦當暗探去也不是不行。
反正兒子外向,一年裡大半年不著家,他閒著也是閒著。
「兒子,等你做了蘇家上門女婿,爹就能跟你娘成雙成對了,加把勁!」
兒子腳下一個趔趄,惹來男人暢聲大笑。
父子倆取了消息回到船上,一來一回不過一個多時辰。
船艙里依舊熱鬧,小子姑娘們總有花不完的精力,加上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頭,一刻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