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驛館茅房方向傳出咆哮怒罵。
「是哪國龜孫子,給老子出來!這種事兒都幹得出來,別怪老子不顧邦交之誼!出來!」
「馬大人,這是怎了?誰惹你發這麼大火?」
「怎了?老子剛在茅房裡放水,褲腰帶還沒系上就躥了個人進來,直接把老子扔出來了!龜孫兒,我饒不了他!」
隨後進門的大越四五人皆腳步頓了頓,隨後一口氣奔上二樓三樓。
等幾人回了房,茅房那邊才傳來老頭慢悠悠調子,「嚷什麼嚷什麼?人有三急,與人方便,身為使臣怎麼連這點肚量都沒有?本官實話跟你說,扔你出來是禮貌,本官要是不禮貌,直接尿你臉上了!我是真的急!」
白彧憋得俊顏扭曲,兩手死死捂在甜寶耳朵上。
蘇安已經在大通鋪上捧著肚子打滾了。
小麥穗揉揉鼻子,提議,「……下次再有什麼宴會酒席的,讓老頭隨身帶個夜壺吧。」
「……」噗!
幾人並不擔心老頭在那邊會被人欺負了去。
以別的使臣團對大越避而遠之又恨又怕的態度,老頭吃不了虧。
果然那邊吵嚷很快消停,被扔出來的倒霉蛋最後僅僅放了句狠話便離場了。
冰兒跟蘇文蘇武許還在街上閒逛沒回來,通鋪里烏漆墨黑。
蘇安把桌上的蠟燭燃起,室內有了光亮,四人湊在一塊繼續馬車上未說完的話題。
為防被人偷聽了去,幾人把音量放得極低。
「我讓望白去打探,沒過多久皇宮北邊就有異動,閆長空那麼著急趕過去就能說明問題。望白帶回來的答案也確定了我的猜測。」甜寶說話間眉頭不可見蹙了下。
白彧跟著蹙眉,「怎麼了?」
「望白回來後有些奇怪,氣息沉悶不少。」這種情況出現在望白身上,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可惜望白不會說話,她無法得知望白在那邊是不是還發現了其他什麼。
蘇安跟小麥穗相覷,也跟著把心提了起來,望白在他們眼裡早跟家人無異。
是以聽到望白不對勁,兩人的擔心瞬間蓋過了其他事情。
白彧垂下眼皮沉吟,片刻後眼睛抬起,「有一點我們遺漏了,就是閆長空帶回鐵人的方法。」
其餘三人神色一凜,思緒陡然開朗。
「是了。鐵人是褚天行做出來的,聞人靖在這上面耗費了那麼多時間精力,控制鐵人的方法也僅僅是用哨聲驅動鐵人身上的腦蟲!」蘇安撫掌,沉聲道,「但是閆長空的方法卻更妙!當時我們追蹤而至,沒有聽到任何可疑哨聲,他悄無聲息就把鐵人帶走了!且還能在西陵全面戒嚴下把鐵人運離處出境!」
小麥穗接道,「或許這就是望白異樣的原因!望白髮現了閆長空控制鐵人的方法!而這方法可能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