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一行也登上了回流放之地的運船。
沒跟魏離親口道別,只著人遞了信告知。
魏離收到信時人在鸞鳳殿,剛跟皇后一同吃完午膳。
「皇上,現在趕去城外碼頭,興許還來得及。」甘采柔輕聲提點。
吃飯時還面色如常的天子,看完那封辭別信後,氣息可見的失落。
能讓皇上泄露真實情緒,流放之地的人於皇上而言,分量比她以為的要更重。
魏離將信疊好,順手將隨信一併送來的玉色小藥瓶一併收入袖中,笑笑,「不用了,以後還有再見面的時候。這時候趕去,只會挨一頓笑話,我那些師兄師姐們可不會給我面子。」
他的話聽來半真半假,像在開玩笑。
「那個藥瓶——」
「尋常補藥罷了。」
男子不欲多言,甘采柔便未再多問,只是指尖緊了緊,有點涼。
入宮前,甘府老嬤嬤為防她入宮後被人算計,特地教她辨了一段時間各類藥物。
剛才那玉瓶透出的一縷淡淡藥香,她聞出來了,有麝香的獨特味道。
皇上不想讓她……懷上子嗣吧。
她低頭淡淡苦笑,皇上不想,依著他便是。
無妨的。
安撫好情緒,她深吸一口氣,朝對面男子攤開素白掌心,「皇上,可將藥給我,我這就服下。」
她坦然問他要,也免得他還要想辦法怎麼哄她吃藥。
魏離起身整裝,正準備去與御書房辦公,聞言愣了下,「你服什麼藥?」
「妾身知道您剛才藏的是避子藥物,我自行服下即可。皇上,妾身與君相伴,別的不求,只求你我能相敬如賓,無需諸多隱瞞猜忌。無論如何,我都會牢記本分與責任,替皇上打理好後宮——」
魏離沉默好一會,揮手將候在旁伺候的太監宮婢遣退。
待殿內清空,他將那玉瓶從袖中拿了出來,大大方方展示女子眼前,無奈道,「這確實是避子丸,但不是你吃的,是我吃的。既你希望我坦誠布公,那便不瞞你就是。這藥不是為你準備的。只是朕不喜皇家枝葉開得太散太廣,朕的子嗣,皇后替我生就夠了。」
復又將藥瓶收回,他凝著坐在對面張口結舌的女子,被她這副模樣逗出忍俊不禁笑意,「朕這幾日堆積了不少公務趕著去御書房處理,皇后,朕可能走了?」
甘采柔機械站起,靠著自幼恪守的禮儀支撐,福身恭送,「妾恭送皇上。」
「不用送了。皇后,剛才朕所言,保密。」男子大步離開。
待那道沉穩腳步聲消失後,甘采柔duang的一聲,一屁股跌坐回貴妃椅,瞪著眼睛,胸口劇烈起伏,緋色從耳後蔓延,飛速染紅白皙耳朵。
……
四月末,有新消息傳入大越。
南桑使臣團一行三十幾人,死在距南桑北境線外,距南桑國境僅僅五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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