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風不給臉,「不去。」
「去吧,你有錢!不然爺爺也不喊你!」
「你把本座當錢袋?」
「不然圖你好看啊?去吧去吧,敬老,昂——!」
鬥嘴正歡,室內突然傳出咿呀一聲窗響,有重物落地,隱忍悶哼了聲。
小廳里立刻安靜,凜氣蔓延。
圍桌而坐的幾人齊齊看向內室。
客棧上房是套間,入門是個小廳,廳一側以鴉青排穗帘子為隔斷,帘子後是睡房。
聲音就是從睡房裡傳出來的。
老頭被氣得來勁了,眯了三角眼桀桀冷笑,擼袖就往睡房躥,「狗幣嫌命長,敢摸到我孫女房裡來!爺爺弄死——誒呀娘餵我去!」
外頭坐著沒動的五人,望天扶額。
皆猜到了這時候潛進來的大概是什麼人, 不過須臾,空氣里已全是那人帶來的血腥味道。
大抵是從鬥獸場逃出來的那個奴隸,鬥獸的口糧。
毒老頭這時也猜到了,嘴角抽抽,站在帘子旁瞪倒在窗下的血人,上下來回的打量,「這麼大一個夷城你往哪跑不好非跑我孫女房裡來,等著爺爺再剮你一層皮呢?喂,小子,你還有皮嗎?」
不怪他懷疑,面前這個人形看起來就是一團模糊血肉,跟剛被人生剮了似的。
要不他剛也不能嚇一跳。
那人躺在那兒沒有吭聲,眼皮緊緊閉著一動不動,胸口幾乎看不出起伏,儼然已經陷入昏迷。
「臭老頭,他怕是答不了你,瞧瞧,氣若遊絲,馬上就得嗝屁。」小麥穗走過來,探頭往裡瞅了眼,「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你的醫術能讓他多吊兩口氣。」
「看不起爺爺呢?爺爺出手,他沒氣了也得活過來!」毒老頭哼哼,朝外扔了個藥瓶,壓著嗓子吩咐,「小武,清掉痕跡。」
「好嘞。」蘇武應聲,接過藥瓶拋了下,一個字廢話沒有,從房間窗戶往外循著斗奴滴落的血跡撒藥粉。
他穿著闊袖襖子,動作又極快,一眼看去就似舞動袖子掃了一下窗外的碎雪。
斗奴爬上來時在房間外留下的一條血跡,沾上藥粉後迅速變色,眨眼變成雪白,融於皚皚白雪。
等蘇武再翻窗回來時,血人已經被搬到床上,老頭在床邊清洗血人、處理他的傷口。
兩個姑娘家已經被趕出去了。
百曉風嫌味道難聞沒進來。
白彧則候在旁幫忙。
「毒爺爺,客棧附近的血跡已經清理掉,但是最多只能拖延個一時半刻,追捕的人遲早要找過來。」蘇武上前,挽起袖子扯了老頭手裡布巾,就著床邊冰水給那人擦拭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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