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小麥穗急得跺腳,小臉更抑鬱了,「當初我就是晚生了幾年沒趕上,你們在外頭威風的時候姑奶奶剛剛脫掉尿布,後來再趕不上九國通緝榜了!十幾歲了才死纏爛打跟你們玩到一塊去!前車之鑑!我不能讓咱孩子再嘗我當初的痛!」
蘇武,「……」老子竟無言以對。
堂屋裡,白彧拉了家裡婦人們,不止蘇阿奶跟魯嬤嬤,還有丈母娘、二嬸、姑姑、師娘……一併整理老爹大早上拉來的補品,整理成份,一份甜寶的一份冰兒的。
整理這些的同時,跟幾位長輩取經如何當個合格的護工,當年跟先生習文習謀都沒這般嚴肅以對。
惹來何大香跟劉月蘭打趣,「怪道小安摩拳擦掌的老想揍白彧,他這緊張勁兒,襯得小安跟個不靠譜的准爹爹似的,小安都不敢往嬤嬤跟前露臉了。」
婦人們鬨笑聲從堂屋飄出小院,又跟院外各家笑聲相融合。
十一月,寒風乍起的冬日破曉,冰兒腹中嬰孩呱呱墜地,一渾身紅通通的丑小子。
蘇安給丑小子取小名歡歡,大名蘇硯書。
次年二月,甜寶臨盆。
清晨發動。
屋子裡、院子裡站滿了人,俱是激動又揪心。
女皇、長公主二公主都來了,算著甜寶發動的時候提前了半月抵達徒北村,要親眼看著她們的孫子、侄孫兒出世。
這個孩子,將是西陵王室開枝散葉的開端。
毒老頭生平頭一回面對這種陣仗時心慌手抖頭髮暈,人根本站不住,得斷刀跟百曉風在旁扶著才能支撐不倒地。
房間裡準備齊當。
兩個穩婆,一個女皇帶來的對生產極有經驗的老嬤嬤。
還有娘跟二嬸、姑姑都在,阿奶也在。
甜寶躺在床上,感受著腹部傳來的陣陣劇痛,疼得滿頭是汗臉唇蒼白,卻始終一聲不吭。
心疼得阿奶跟娘親抹淚。
她尚有力氣開玩笑,「阿奶,娘,二嬸,姑姑,當初我出生的時候,你們都在。這次我的孩子出生,你們也都在,她定是個有福的。」
蘇阿奶聽她這般,嗔道,「有福的是我們,你這孩子,別說話,留著力氣趕緊生,生下來就不疼了。」
「放心,力氣足。」
「……」愣是教人好氣又好笑。
白彧貼在房門板上,耳朵對著門縫不停變換位置想聽到更多聲音。
有阿奶坐鎮他沒敢往裡沖,明明能聽到甜寶的呼吸跟對話,還是慌,臉比甜寶的臉還白,「怎麼一點動靜沒有?是不是還沒到時候?甜寶,甜寶你應我一聲,要是沒到時候咱再緩緩不著急,晚點再生!」
蘇大跟蘇二把他往外扒拉,「行了你就別擱這添亂了,你要真衝進去,甜寶還得花精力把你踹出來你就給她省點勁兒吧!」
白彧,「……」
毒老頭捧著腦袋呼吸困難,「誒唷誒唷,爺爺不行了,喘不上氣來,快,拎張躺椅來,爺爺得躺著,要暈了,真要暈了……生孩子咋恁難!」
院子裡眾,「……」
兵荒馬亂間,房裡傳來婦人報喜聲,「生了生了!母子平安!誒喲喂大喜啊,生的是對龍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