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竹眉心微微蹙起,這雕像有問題,說不定他帶不走帝髯的魂就是它在搞鬼。
等回到車上,扶竹探頭問:「帝髯,你老宅的雕像是什麼時候開始修建的?」
「我出生就有了。」帝髯奇怪地低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問問。」扶竹鬱悶地坐下,扣著自己身上的泥巴問,「帝髯,我可以把你家雕像偷走嗎?」
扶竹語出驚人,帝髯被驚得猛地剎車,他將小傢伙擰出來,教育道:「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
扶竹蔫蔫地點頭,心中卻默默標記下帝髯的老家。
帝髯回到城裡接連幾天都全心投身於工作中。帝髯父母在他十五歲時便出車禍離世了。那時帝慶槡已經年事已高不方便打理公司的事務,迫於無奈帝髯只能頂著壓力出來撐起帝家的半邊天。
帝家是老產業家大業大,因此惦記的人數不勝數。帝髯雖是子承父業,但人脈方面完全是白手起家,剛開始時沒少受公司高管排擠。
於是帝髯為了穩固自己的家業,沒少出去親自解決外面的眼線,對人也是一狠再狠,也因如此,他得以在今年徹底接手帝氏集團。
扶竹自老宅回來後就病懨懨的,帝髯也沒太在意,以為是小傢伙先前被自己教訓了不開心在生悶氣。
這天帝髯滿身是血的回來,他掃開擠上來的傭人,進入臥房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息。
濃烈的血腥味引起了扶竹的注意,帝髯沒開燈,他磕磕絆絆跑過去翻山越嶺到達帝髯鼻尖,趴在他臉上帶著鼻音說:「帝髯我疼……」
帝髯頭一回看見扶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新鮮。
他撐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坐起,摸著他的頭說:「怎麼會疼呢?」
「不知道,就是很疼……」扶竹說著聲音中帶上哽咽,「屁股疼……腰也疼……」
「你疼的地方怎麼這麼不正經?」帝髯點了點扶竹的頭,眼神無奈。
人疼他能送醫院,泥塑疼讓他送去哪兒?
扶竹扒拉帝髯的手指,眼淚汪汪。
自老宅回來後他就經常夢魘,不僅如此,隨著夢魘的次數增加身體也無端的開始疼痛起來。
這種痛苦就像是有人拿錘子將鋼針砸入自己骨頭中,疼的撕心裂肺。
「小扶竹。」帝髯沒把扶竹說疼的話當真,他輕輕笑了笑,勾著他的小手說,「乖,我身上有傷,你別鬧我。」
在他的眼中扶竹是一隻鬼,而鬼是不可能感受到疼痛的。再者,就算扶竹真疼他也愛莫能助,他總不能找來一個鬼醫為扶竹治病吧。
「帝髯,可我真的好疼……」扶竹委屈得泥球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泥塑,可每每離開泥塑那股疼痛就會如浪潮般湧來,讓他寸步難行。
「乖,別鬧了。」帝髯艱難地起身,將扶竹鎖進籠子,警告道,「不許越獄!」
他不知道扶竹疼得連離開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