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聞言四處看了看,找了好一會兒才在腳邊看見一臉不開心的小泥塑。
他虛弱地笑了笑,抱起他說:「你怎麼越來越小了,體重也輕了一些。」
扶竹深知是什麼原因,但他現在因為饕餮的笑而心情鬱悶,所以並不想搭理帝髯。
饕餮趁幾人說話的間隙,跑進去準備好符水出來,殷勤地遞給帝髯:「帝總,您的符水。」
帝髯明白饕餮如此謙卑是因為壓了他而感到愧疚,他接過符水,盯著渾濁泛著紙屑的水滿心抗拒。
扶竹站在躺椅把手上,抬頭一臉天真地問:「帝髯你害怕嗎?」
「咳咳……」帝髯眸光一閃,假裝咳嗽著放下水杯,有氣無力問,「我這是怎麼了?」
扶竹把帝髯的小九九看在眼裡,他佯裝懵懂地抬頭,夾著嗓子問陌嚴:「帝髯他不喝符水會死掉嗎?」
陌嚴裝作苦惱地附和說:「應該會的吧。」
扶竹眉梢垂成八字形,嘆氣說:「哇哦,好可憐,帝髯要死掉了。」
帝髯嘴角抽了抽,他怎麼會看不出小傢伙的詭計,輕呵一聲,拿起水杯抬頭一飲而盡,隨後低頭笑吟吟地問扶竹:「你希望我死?」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扶竹對帝髯的想法感到痛心疾首,後退失望說,「我可是一隻善良的泥塑!」
「是是是,你善良。」帝髯眼中掠過無奈,看向陌嚴話鋒一轉問,「我為什麼會在這?」
「這個我有發言權。」饕餮邀功說,「扶扶打電話給我說你們困山上了,然後我就快馬加鞭過去把你們接下了山,唉,你們可不知道,路上可堵……嗯,怎麼有電話?」
扶竹趴在椅子扶手上,他看見饕餮前一秒還笑哈哈的,後一秒突然哭喪起臉,點頭哈腰跟對面說著什麼。
等掛了電話,他苦笑說:「得,我闖紅燈被查了,你們先聊,我換身衣服去趟交警大隊。」
一人兩鬼同情地目送饕餮離開。
等饕餮沒了影,陌嚴才想起引魂鈴的事,他暗罵被饕餮帶偏了話題,轉頭看向扶竹嚴肅問:「扶竹你告訴我,引魂鈴現在……」
他剩下的話被扶竹飛到臉上堵了回去。
陌嚴望著捂住自己嘴的扶竹一臉無語,將他強硬地扒下來訓斥說:「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個?一個而已——」
陌嚴的話在對上扶竹淚花閃爍的眼睛後戛然而止。
「你……你真的!」陌嚴被扶竹的固執氣到語無倫次,「算了,不說行了吧!」
扶竹不希望陌嚴生氣,討好地過去要抱抱。
扶竹現在小巧可愛,陌嚴被其外表所蒙蔽,氣竟然真的消了一大半。
「引魂鈴?」
可帝髯不是聾子,他早已經將陌嚴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扭動生疼的手腕,緩緩站起身問:「引魂鈴……與扶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