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帝髯笑容苦澀,颳了刮他的鼻子,「那小弟以後可要仰仗扶大哥了。」
帝髯吹捧的話立刻讓扶竹飄飄然,他掐腰昂首,像是一隻得了腥的小狐狸,正洋洋自得地向朋友炫耀。
「不過,」帝髯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讓扶竹臉色大變的東西,「我們扶扶還是回泥塑里較好。我知道扶扶很厲害,但還是讓我保護你好不好?」
扶竹揚起眉毛,不可置信地看著帝髯,睨著對方手中丑不拉幾的泥塑,眼裡浮現明顯的嫌棄。
附身時感覺不到,甚至自我感覺良好,但用本體看那皺巴巴的樣子,排斥感瞬間上來了。
扶竹是一個濃度極高的顏控。
「喂!」陌嚴突然撞了撞陌歸的胳膊,側頭小聲問,「話說扶扶為啥要附身泥塑?」
陌歸微微搖頭:「不知。」
帝髯聽覺靈敏,他將陌嚴的問題一字不漏聽入耳中,抿唇輕笑說:「因為我想給他一個身體。」
陌嚴聞言撓了撓頭,聳肩說:「可是扶竹是鬼啊,人都死了,有沒有身體也沒關係吧。」
帝髯臉上的笑容一頓,他看向扶竹,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似乎也在等待答案。
他握緊拳頭,心中划過千萬個理由,可面對扶竹明亮的眼眸,話到嘴邊只變成了一句:「要過年了,煙花會很漂亮。」
陌嚴感到莫名其妙,倒是扶竹,對這個回答十分欣喜,眸光瀲灩,激動地問:「我也可以參加人類的煙花會嗎?!」
帝髯頷首:「自然。」
「那扶扶要身體,扶扶想看煙花!」扶竹伸出小拇指,沖帝髯歪頭一笑,「拉鉤!要是反悔罰你養我一輩子!」
「好。」帝髯溫柔地勾住扶竹的小拇指,低頭抵住他的額頭,聲音暗沉,「我答應你。」
便真養他一輩子,他也甘之如飴。
五分鐘後——
帝髯跟陌嚴他們回到院子,雜草中已經沒了帝慶槡的身影,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大步流星進入客廳。
帝髯視線在客廳中巡視,最後落到跪在原本是雕像位置前,正念念有詞懺悔的帝慶槡身上。
小泥塑趴在帝髯頭上,抓住帝髯的頭髮,探頭觀察著帝慶槡。
很好,看起來很難過。
帝髯走過去,他站在帝慶槡身邊,低頭看著他,喊道:「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