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心臟處隱隱抽痛。
睚眥盯著溯回鏡說:「你要看就看吧,我幫你檢查過了,上面沒動手腳。」
帝髯聞言糾結地擰起眉,他想知曉自己的前世,可又害怕憶起前世會牽連到自己的今生。
在扶竹安全前,他必須得活著,為其阻擋風雨。
「帝髯,」戲殷見帝髯遲遲不做決定,索性下了一劑猛藥,「你要是看,我就暫且把扶竹交給你,讓你們過段安生的日子。」
帝髯抬頭凝視戲殷:「如果你騙我呢?」
「這種下三濫的事我不會做,算了,給你。」戲殷過去拽住扶竹的頭髮,把他推給了陌歸。
帝髯見此垂下眼,開始履行交易。
他以為他會看見自己剛登基時的場景,沒想到溯回鏡出現了一張讓他始料未及的臉。
他看著鏡中的扶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突然,一陣難以忍受的頭痛襲來,連同潮水般的記憶。
帝髯捂住頭痛苦地後退:「不、不是這樣的……」
溯回鏡落在地上,破碎後化為一陣黑霧纏繞帝髯。
「呵,好好享受記憶的回歸吧。」戲殷眼神幸災樂禍,朝宵暉抬了抬下巴。
宵暉立刻會意,靠近帝髯消失在圍繞他的黑霧中。
「你不是說沒問題嗎?」看著痛苦的帝髯,方倚慌亂地質問睚眥。
「鏡子本身確實沒問題啊,鏡子的功能就是這樣的。」睚眥托著下巴,微微皺眉,「只是沒想到影子野心這麼大,看來事情麻煩了。」
方倚咽了咽口水:「那、那帝髯會死嗎?」
「他不一直是死人嗎?」睚眥目光深沉,望著黑霧中痛苦的帝髯,眼眸眯起,「養蠱嘛,勝者為王……不過,如果是宵暉獲勝最多失去扶竹,但要是帝髯獲勝,那陰間可就要生靈塗炭了。」
第46章 不聽話的東西,本就沒留下的必要
「害人終害己。」陌歸看著輕輕抽泣的扶竹,溫柔擦乾他眼角的淚水,眼中是不符行動的冷厲,「戲殷他早晚會遭報應的。」
睚眥興味盎然地盯著帝髯,注視了幾秒,把目光放回手中的劍上:「可惜現實總是事與願違,底層人的咒怨換不來天神的憐憫。」
「難不成坐以待斃?」
睚眥暗下眸光,指腹擦拭過劍鋒:「弒神便是了。」
陌歸愕然地看向睚眥,而後默默收回目光。
「一切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