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冷冷看著玉玄,想到被自己割去舌頭的宵暉,明白玉玄是在說謊,但他知道他說謊是為了保護扶竹,所以只是輕輕皺眉倒也沒有揭穿。
戲殷對玉玄的話將信將疑,他用力按了按太陽穴,轉頭面向帝髯,望著那雙深邃陰沉的雙眸,緊緊皺眉:「你為何沒死?」
帝髯饒有興趣地看著戲殷,挑眉反問:「朕為何要死?」
戲殷注意到帝髯的自稱,不禁嘲諷:「有記憶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自我稱呼都變了,只是不知實力漲了沒有,別換皮不換骨。」
「是嗎?」帝髯面不改色地回懟,「有沒有換骨朕不知道,但幾千年了您倒一如既往的改不掉嘴上逞能的毛病。」
戲殷聽後臉立刻黑了,眉宇間的愁色被慍怒代替,轉頭命令手下:「把他給本王抓起來!」
「是——」
一群鬼兵接到命令立刻開始向帝髯靠近。
「帝髯!」
扶竹見此用力掙脫開陌歸的手,磕磕絆絆向帝髯跑去。
「扶扶?」帝髯看著向自己奔來的扶竹微怔,眼中掠過無奈,沖他微微一笑,「扶扶回去,我不會有危險。」
扶竹夾在帝髯跟戲殷中間,見帝髯趕自己走,委屈地鼓起腮幫子,眼眸濕潤的被方倚拽了回去。
帝髯瞥了眼扶竹,壓下心疼,看著近在咫尺的鬼兵微微擰眉,表情無辜地將手舉在胸前:「你們真的要抓朕嗎?」
鬼兵們面面相覷,心中莫名不安,但考慮到帝髯只有一人,立刻信心大作,快步將他圍住。
「好吧,朕明白了。」帝髯放下手,兩手緩緩拍了拍,而後瞳孔漸漸變得暗紅,地面抖動,人魚四散而逃,章魚水母等生物躲進夾縫,只見周圍水流極速往上奔涌,在東海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戲殷察覺到不對勁,給玉玄使了個眼色,拿出武器攔住準備逃離的鬼兵。
「您不用緊張,」帝髯被一股黑霧托起,他站在半空中,似笑非笑地注視戲殷,「畢竟朕只是一介凡人不是嗎?」
戲殷眉心緊蹙,握緊手中的黑色彎刀,在手中轉了一圈後朝帝髯劈去。
絲毫不拖泥帶水。
帝髯手中霧氣瀰漫,一隻手提燭燈出現在他手中,他用燭燈抵住戲殷的彎刀,本應脆弱的燭燈卻強硬地接下了戲殷的攻擊,摩擦出陣陣的黑氣。
兩人一時平分秋色。
扶竹想要去幫忙,卻被陌歸攔住。
「他會輸嗎?」扶竹抬頭問睚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