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總是不願意展現出自己柔軟的那一面。」「或許是榮子的死給他打擊過大,以前的他其實沒有現在反應這麼強烈。」
木原林檎手裡拿著漢堡,垂眸看著裡面的沙拉醬,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我和久保是在幼兒園相識的。」
「那時候的久保,很喜歡逞英雄,看到咒靈都會擋在同學面前,那個蠢貨,根本不知道只要裝作看不見咒靈就好了。」木原林檎將漢堡放在桌上,話語間多了幾分泄露的隱藏情緒。
禪院晴御仰頭喝汽水的動作一頓,後怕的看了一眼尚未被喝進去的汽水。
好險,喝進去的話可能就要被驚的噴出來了。
「我總是被這傢伙逼的被迫出手,來來往往的就相識了。」他支著下巴,徐徐道,「不過他的沒心沒肺只短暫持續到了小學,在因為總是做出奇怪的舉動而被同學們孤立之後,上了初中,他就從未和任何人表現過自己了,似乎只想著當個佯裝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
「甚至咒術高專來招攬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是想著拉著我轉學逃跑。」木原林檎嗤笑一聲,拿起桌上的汽水,藍色的液體在手裡的玻璃瓶中轉了轉。
「後來,出現了榮子的事件,他幾乎是徹底封閉了自己。我本來以為他下輩子就會這麼度過來著,想著這樣也不錯。」木原林檎說到這裡,轉頭看向禪院晴御那張寫滿了聽熱鬧的臉,露出一抹笑容:
——「不過連我也沒想到,會出現你這樣……」
「直接硬生生將他的保護罩撕開的人。」
禪院晴御挑眉,側過身來,直接拎著汽水,向前一步坐到了久保的位置上,正對著眼前的木原林檎,用右手食指反指自己,似乎在用眼神說著「我是那樣的人?」之類的話反駁對方。
木原林檎笑笑,裝作沒看到對方譴責的目光,他垂眸打開汽水瓶蓋,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當作這個故事的結尾:
「只不過,這次剛剛決定用勇氣對抗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把他的力量剝奪了。」
「哈哈,他覺得不甘心,倒也正常。」
禪院晴御耳邊響起了這樣平靜的一句話,握著汽水的手一頓,她面色複雜的看著對面仰頭喝著汽水,發出無意義聲音,似乎不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的木原林檎。
她轉過身來,伏在桌面上。
就在剛剛,在聽到了木原的那番話後,她在手機上編輯的信息,被她全部刪除了。
那上面,是打算為久保製作義肢,以及安排轉職輔導監督的事宜。之所以會問出那種話,也是因為禪院晴御下意識的認為久保那種人不會真正被恐懼壓倒,才為了引出接下來的安排才問出的。
……只不過現在都不需要了。
正如木原所說,她不需要再主動去撕開久保對這個世界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