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你不適合這樣的衣服,怪怪的。」禪院晴御望著對方,左看右看,仔細地端詳著,在對方抽動的眼角中,恍然道:「大概是你的耳垂太大了?簡直就像一個貨真價實的佛陀一般。」
「貨真價實不好嗎。」夏油傑唇角的笑容擴大,他眯眯眼看著對面的禪院晴御,後者卻幾乎是同時露出了荒謬的表情,似乎自己詢問了一個多麼荒唐的問題一般。
夏油傑垂眸,輕笑一聲:「我知道了,前輩想的沒錯,我這種劊子手,成為佛陀的話,就過於諷刺了。」
禪院晴御撇了撇嘴,只是一如既往的雙手抱胸,眼神坦坦蕩蕩。畢竟這群傢伙就是這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讓你不清楚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只是在普通的開玩笑。
於是,面前的禪院晴御並沒有接這番話的意思,只是將頭偏向一側,看向另一頭被山影遮擋住的山路,涼涼道:「我可沒這麼說。」
夏油傑看著禪院晴御這副模樣啞然失笑,只是那臉上的笑容似乎同從前的溫和中平白生出幾分隱藏的很好的狂氣。
禪院晴御側眸望著身邊的夏油傑,內心不由得微微感慨。
果然,經過了這麼多年,五條悟變化如此巨大,夏油傑這邊也漸漸的成熟了許多,相比最初一味的溫和順從,現在的他比起從前多了不少的自信。
她靠在山崖上,雙手抱胸,聲音卻是同八年前一般平靜,連語氣都沒差:「什麼事。」
對方將車子困於山路,自然是有話想要和自己說,至於為什麼禪院一野在的時候並不現身,兩人之間對此都心照不宣。
——雖然禪院晴御本人對於對方這種多慮的距離感不以為然。
如果說從前的她最多算是不管不顧的狂氣的話,現在的她真正算是有了年齡和地位的砥礪,真正有了這樣做的地位和底氣。
夏油傑習慣了禪院晴御的直接明了,倒不如說,即使是悟,事到如今都無法做到真正的對自己和從前無異,畢竟他們都在成長。而禪院前輩她不一樣,似乎在他們最開始遇見對方的時候,她就是這副平靜可靠的樣子。
縱使經歷了數不勝數的苦難,她總是能保持最原始的心境和平和。
夏油傑緩緩抿了抿唇,他知道的,外表看上去最強硬的禪院前輩,內里卻是個無比堅韌的存在。
禪院晴御墨綠色的雙眼眨了眨,看著眼前自顧自陷入了沉思的「前」後輩,茫然的歪了歪頭,隨後額頭青筋微微跳動:「喂,你這傢伙,別這麼沒禮貌。」
她的聲音宛如一道利刃,瞬間突破了夏油傑的沉思,聽到這熟悉的不耐嗓音,夏油傑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抱歉,禪院前輩。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我聽說咒術界多了個……」夏油傑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隨後雙眼緩緩睜開一點,表情中帶著試探性的徐徐開口:「特級……咒術師?」